115恨(2/2)

钟敛要回家的心彻底定了来，为了避免碰上陆正衍，他去火车站买了除夕前两天的票，预备回岐山接了父母就走。车票定，十二月份的假期也少，他赶在雪之前置办些过年的礼，他脚不便，搭乘公车一趟一趟在城里跑，跑了两个星期的周日才置办齐全。母亲喜的纯金项链，父亲喜的古籍卦书，他都买了，只等回家给他们跪赎罪。

“我也不能睡在这张床上，至少再过三年我再躺在这，你才信。”

好像算个保证，李舒雪舒一气：“我不怎么过生日，不好意思听别人的祝福，加上结婚的日就更不好了。你把那个日期也忘了吧，换到随便哪一天都好。”

“小希哭了。”

她转看看不远的小床，帷幔静谧，一哭闹动静都没有。她恹恹收回视线，意图转钻回被窝，“我困了……”

陆正衍不说他们已经认识好几年，更不说一定终生的谬论，从被窝里抓到她蜷成拳的手，手指扣她松散的指间，把平安符揪来。

李泉就看着他把礼藏房间里，日日关在里面，夜夜关在工厂，似乎因为有了希望，脸却反倒好了很多。

陆正衍愣了，往被窝钻，揽住她的腰，蒙在被窝里接吻，吻到李舒雪后腰直冒汗……-

陆正衍关了床的灯，从后面贴上去，摸摸她后腰温的。

“你怀疑这个。”

“了再睡。”

李泉的盘算很快就落了实，月底时，陆正衍的秘书联系上他，简单说了几句话便挂了。他坐在堂里，钟敛就在对面，他盯着他看了片刻，撇过去。

钟敛双目赤红，不停地拍打着自己残废的那条，骂：“我他妈回，死也要回……”

“不……”她转抵住他的，给自己鼓劲，问：“你说要结婚到底是不是认真的……？”

李舒雪摇摇：“不知。”

“怎么？”钟敛问。

“我只是想说……要是你后悔了就跟我说一声，那我还是去A市吧，中国这么大，我们就不可能那么巧再碰上了。”

“小希在这儿。”

“我偏要选那一天呢。”

李舒雪以为的巧合都是他心的安排，陆正衍此刻很想冷笑，他着一个无害青年的模样，李舒雪是不是都快忘了，她有多怕他的求婚，此刻患得患失，担心他不愿和她结婚了。这样的李舒雪正是他所需要的，他恨不得这样的日再几个月、几年，她却想快结束它，陆正衍把握着这矛盾，只能抱她，假装生气劝哄着她：“等你生日的时候结，最好是雪天。”

“她一直在这。”

“诶对，就是嘛，怕什么陆正衍，他算什么。”

陆正衍摁住她冲动的肩，“有人心不在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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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也不能有女儿，至少再过五年，我们再一起养育一个孩，你才信，是不是？”

“是我妈，跟我说过年回家吃……吃，吃喜酒。大贵客请客。”

李舒雪不回答，她知仓促的婚姻难有好结果，失忆的陆正衍才认识她三个多月的事实也很难改变。

李泉发愣地着。两个人裹上厚外，迎着早晨的寒风往租屋赶，钟敛心不在焉，洗了澡很快睡了。午醒得比李泉早，李泉举着手机给他看一张照片。

她的声音稍显艰涩：“其实说起来我们才认识几个月，对你来说，确实太仓促了。”

“我看明天你别上班了，趁着天气还好去给叔叔阿姨买什么吧，雪了就不好拿回来了。这几天买冬衣，正好有好的，打工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孝敬一场嘛……”

就这么盼着盼着，钟敛先盼来一张退票通知。离他的火车发还有近两个月，无端他的车票被取消，他心发，揣着手机转往家里走。

“这么说，这个东西，我该再过两年再给你，你才信。”

“是，我让我爸去看看叔叔和阿姨，他们拍了张照片，钟哥……不好意思啊。”

“我的祝福也不好意思听？”

钟敛一把夺过他的手机，再三确认那两个发白了的人是自己的父母。怎么两年多就忽然都白了，他捧着手机咳嗽，咳到伸不直腰，李泉扶着他，拍打他的背，“钟哥，还是回家过年看看吧……叔叔阿姨都不容易。”

钟敛看清了照片里的人，放松的神像被柏树一样裂开。

钟敛放筷，冷冷：“不可能，最多只是办个形式。”

“嗯？我看看。”她立即慌忙坐起，发糟糟散了满颈。

李泉不断地辱骂陆正衍，仿佛他是钟敛的嘴。

她受到陆正衍抓住了她的手，把那枚代表祝福的平安符压在她的手心，她苦恼地闭上，磕磕：“那我……我还是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