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7.新生（下篇）(4/4)

烧得更厉害，就要里屋去换回来，却被宛嘉阻拦了，她敛了笑，认真地向她，“阿，你就这样穿着，很好。还有，你要不要索把发也剪短些，换个新发式。”

日一日日过，有一日傍晚，她两个一在路上走，忽然听见有人喊，“师父，宛嘉小。”

她们回去，只看一名少年正向她们招手。

他坐在一张小矮凳上，边上还搁着鞋的工，面容一如往昔瘦削稚气。

杏惊又喜的，宛嘉隔了会儿，才笑着喊福顺的名字。

两个人走到他边，他也手，从小矮凳上起来了。

宛嘉问，“福顺，你是几时来的？”

福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笑回，“四月份来的。这是第三份工了。”

他看着杏新剪的短发，又有些惊异地笑叹，“师父，你和从前不大一样了。我差一都没认来。”

杏只是抿嘴微笑，宛嘉故意逗他，“那你说，阿从前好看，还是现在好看？”

跟她神采飞扬的睛一对，福顺就红了脸，连结的病都犯了起来，“都，都好看。”

宛嘉与杏对视了一，向他笑，“我们的成衣铺里恰好还缺人手，你要不要来试一试？”

福顺一愣，接着又是惊喜，忙受若惊地，“我愿意的。多谢宛嘉小。”

宛嘉招揽福顺，看似是随起意，其实她有自己的考量，她晓得只靠杏一个人不是久之计，过段时间，到正式开业，总还要再招人。

现在可靠的人难寻，福顺喊杏一声师父，看起来也单纯勤恳，是个可用的人，而他从前是与杏合惯的，更能省去磨合的过程。

隔天，福顺到铺里来上工，不她的所料，他两个人果然合默契，慢慢的，裁布，边一类的零碎活计便全移给他，减了杏不少负担。

腊月底，恰逢洋人的圣诞节，宛嘉特意请他们去西菜馆用晚饭。

这一日，天上飘着小雪，宛嘉挽着杏的胳膊打前走，福顺在她们后，到了路，正预备拦人力车时，他们又是同时顿了脚步。

隔了几个人的距离，那青年就像一株青松似的直直立着，这样冷的天，他就穿一件单薄的风衣，像对季节更替，气温的冷都没了知觉似的。

福顺惊讶地喊一声，“小满哥。”

杏略略一呆，他已走到了跟前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，像要把她看到心里去，却不说话，也不敢动，好像她是梦中的泡影，一不留心，便会烟消云散。

她心像被针扎了一，双手却已先一步抬起来拥抱他。

这动作，因是太自如，反而是疏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