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节(2/2)

他的沉默告诉了路濯答案，虽然这个答案其实也并不重要。

路濯放手机。

如今大厦将倾，姚梁是真的怕了。

“别再打电话过来了。”

“我不原谅你。”

幼崽抱着猫咪想了一会儿，想不来也就不想了，晃晃尾，重新躺到了床上。

这么晚了谁还会来？

“……我真的知错了，算我求你，让陆封识放过我吧。”

这话路濯听很多人说过，不是对他说的，而是对姚梁。

这几天，和他一起那些事的人相继被警方带走调查，以前其实就是走个过程，待不到半天就能来，这次却不行，把所有关系都用上了也没用。

“现在想到以前那些被你欺凌过的人，你有觉得愧疚吗？哪怕只是一个瞬间？”

“看到他们求你的时候，你有过一的恻隐之心吗？”

而是西装笔，看着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陆封识。

“……”

路濯抱起小绒团，手在猫，思绪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。

他才十九岁，人生才刚刚开始，怎么能死？

那是他的避风湾，只要姚家还在，他就还有肆无忌惮的资本。

电话那边的声音止住了，连息声都消失不见。

姚梁觉得自己仿佛被扼住了咙，心脏不停颤着……他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心虚的觉。

在姚梁开之前，路濯先了声。

姚梁的脸瞬间煞白：“你——”

路濯第一反应是周大宝，他穿上拖鞋走卧室，透过猫往外一瞄，看到的却不是小朋友。

姚梁当时是怎么说的呢？

姚梁心里清楚，他们几个犯的那些事，数罪并罚，一定会是死刑。

听姚梁的意思，他是觉得陆先生是因为自己才这些事的……事实会是这样吗？

但只是一瞬间。

“你说的这些事，陆先生从来没和我讲过，我无法也无权涉他的任何决定，还有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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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代价。”

姚梁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这样弱的话，声音都在抖。

……也或许连了却余生的机会都没有。

路濯认认真真，一字一顿地开了。

他的心很平静，没为姚梁的不思悔改到愤怒，也没为他们这些人即将受到惩罚而过度喜。

绝对不行！

但这座避风湾，在绝对的压制面前不堪一击。

他什么都没说。

他为什么要愧疚？

这个世界有他自己的法则，弱本就正常，无能的人就应该受人欺凌，他有什么错？

姚梁以为那些痕迹理得很净，事实却不是这样。

路濯刚要关灯，就听到外面门被人轻轻敲了几。

他是姚家唯一的继承人，应该拥有极尽奢侈极尽璀璨的未来，怎么能那样不面那样狭小的地方了却余生？

当初受到霸凌的不止他一个，路濯没反抗，但也没低求过饶，可他见过其他同学，曾经跪在姚梁面前求他放过自己。

他和一众狐朋狗友过不少脏事儿，有几次差没端住闹大，几家联手才摆平。

姚家不能倒，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。

但这次依旧没能安然睡。

猫咪们被吵醒后没再睡，窝在旁边静静看着他，等路濯打完电话，立即喵呜喵呜地蹭了过来。

不能这样！

路濯面无表地想着以前的事，声音平静：“你以前那些事的时候，有想过今天吗？”

路濯不是很肯定。

只嘲讽地嗤笑一声，然后继续自己肆无忌惮的恶行。

后面的话再没有说来的机会，路濯挂断电话，把他拉黑顺便退了同学群。

喜，他们罪有应得，受到惩罚再正常不过，虽然晚了一些，但到底还是来了。

姚梁表狰狞，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这些话。

姚梁知，很快就要到他了。

愤怒，为这样的人没有必要。

他在想陆封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