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回复,默默删掉了这条消息,然后看着方观澄说:“今年第一场雪就这么大,外面都结冰了,我们这两天别门了好不好?”
他不答,反而问了别的问题,“那她还在等吗?”
“从礼法角度来说,不论是《玉簪记》还是你的故事,确实背德。那它为什么还会传这么多年饱受赞叹?因为我们首先是人,是人皆有
,
会先于一切。”
方观澄扯着她一缕发在指尖绕,默了片刻才慎重开
,“阿
想表达什么呢?活
来的那个,往往才是更痛苦的,更别说要提起重来的勇气。”
方观澄忍不住嘴:“另一个版本的《玉簪记》?”
人生苦旅,不过求个风帆以航。
“本来约定好归俗相守,可军
寺,只死了僧人一个,她甚至没见到最后一
……这还没完,女妖
命不死,等了千年才找到僧人的转世,那一世很苦。她
他,却也不
,浪费了太久的时间,最后他以死护她,可她却从没和这个转世讲过一句
心话。你说,是不是很坏?”
她哭的厉害了。
了
,越发低落,“嗯。”
拜阎王爷低调作风所赐,千百年鬼界不曾作恶于人间。而妖族太过调,还成了影视剧里的
门题材,虽说有时也会误把东北的胡仙算作是妖,实际上是游走于
律边缘的狐鬼。她只能把鬼说成妖,不然方观澄八成会脑补成
面或是黑白无常那
丑陋的鬼。
“她和这个僧人相,违背了佛家清规。”
“观澄,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样。”
“嗯?阿讲讲看。”
“不论是僧人,还是此后的转世,他都不怪不恨。真要细说其中,未能亲
吐
的
意,才最是泛滥吧。”
她试图憋回去那哭意,未果,
睛已经泛红,不愿意抬起
。方观澄明显
觉得到,衣衫已经濡
。
方观澄无奈,却最是拿她的决定没辙,“我怕你在家闷坏。”
“至于死,想想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,如果主人公了错事,以旁人的死为之承担,你也会吐槽的对不对?该是谁的责任,就应该由谁来受。我以为,也许僧人死的时候会想,庆幸整座寺庙只死了他一个。”
前人不一样,他不是普通看客。所有的话从他
中说
来,就是不一样。其他人的妄言是揣测,他的妄言却平白地添上几分真实。
“阿,我也这样觉得。”
“很久很久很久以前,有过一只妖……”
她忍不住,埋在他衣尾,搂住他的腰。观澄只听声音染上隐忍着的哭腔,很是颤抖。“我……我就是读了这个故事后,好难过啊。她毁了他,没有她他不会过得那么凄苦,命定的事,你给改了,总有人……总有人要以死承担。可,可为什么偏偏是他?”
看着那和煦的面容,她心里满足,又怀有隐忧。拉着他坐在沙发里,躺在了他上。
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?你昨天不是给我讲了玉簪记嘛,我也给你讲一个。”
一句话里满是“她”和“他”,但方观澄听的清楚,知阿
讲的绕
令是什么意思。抚了抚她的
,任她闷闷地哭声渐起。
脑海中浮现一些碎屑片段:十年后夜
般若寺,望着禅堂之中那玄衣僧人数着念珠的背影,同时般若寺撞
最后一声钟,她看了很久;老上海渡
旁的闹市,洗的发黄的汗衫男人路过,她暼见那个侧脸,木盆砸在地上好大的响;还有,那个咖啡香气的
日,念竺书馆来了最特别的一位客人,在背后说一句“你好”,她刹那间
都不忍回……
他为帆,她则算是风雨侵蚀后里碎裂的航船。没什么值得和人说
的,不过暗伤连城。
在等吗,在的吧。
方观澄看着抱住自己腰哭的上气不接气的人,心疼的不行,却只能给她顺顺背,再柔声地哄:“我可能不是很赞同阿
所说,她很坏。或许吧,或许她确实很坏,可既然真的坏,为什么还会等那么久呢?三生三世的故事,听起来怪浪漫的,但设
地去想,哪一刻不是苦的肝
寸断。”
“不是呀。”伸手拍了他的
,“好好听着。”
“阿,不要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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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留的,未必幸运。如果可以选择,我希望到了那时,我来送你。而不是阿
独自面对死亡,这太残忍。”
哭声止住,睛彻底红
。冥冥之中阿
信,大概接
来的几十年,她都不会再哭了。
“我的阿,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孩。”
信消息:律不准鬼改人命数,你又想
一次地狱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