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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 

沐禾凝“哦”了一声，若有所思地望着他，他虽然什么都没说，可她总觉得有什么瞒着她。

沈叙怀在书格中翻找着，却不知是碰到了什么，从架几案上砸落来一个东西，咕噜咕噜到沐禾凝脚边。

日晴朗，墙柳绿，沐禾凝和沈叙怀一同觐见。

她就着那张澄心堂纸描了一整页的大字，手都酸痛了才停来。

沐禾凝哀怨地看了他一，他当她是小孩吗？写这些三岁启蒙童才会练的字。

皇帝住的蟠龙殿和皇后住的未央都离门格外遥远，要走过十二街，穿过整个御园才能到达。

沐禾凝心想。

一刻，男人抬起眸望她：“禾凝，改日寻个空我们一趟吧。”

“这是什么？”沐禾凝问他。

他说着去后的架几案上寻东西，“我这有一副名家字帖，你拿去得空研究笔顺，会提升得更快。”

被拆穿的沐禾凝心一虚，辩解：“……我才没有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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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红木葵的小盒，上还绘着金龙纹与青虎错的式样。

……一定是因为他那张脸收买了她，才导致她被吃得死死的。

他不禁笑问：“你是不是从前习字的时候偷懒，临摹的字帖都是随意应付了师傅差的？”

她是不会说自己小时候是闺学里的最后一名的。

男人净了盒上的灰尘，眸凝固了片刻，却将那小盒收了回去，架几案的最里边。

沐禾凝从小的次数也不少了，只是几乎每次都是皇后娘娘召见，亲自传了步辇来接她，可这次是她自己主动的，又是和沈叙怀一起，就只能靠步行了。

可是在看到他沉静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，她还是扁扁嘴，低去乖乖写了。

而沈叙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，注意力依然专注在描摹纸上，他只看到她的撇捺和竖弯钩都格外虚弱，笔力撑不起来，导致整个字没有形神。

没走到一会儿，小姑娘就累得不过气了，日的朝照在上，隐约开始有些汗意。沐禾凝气吁吁：“……先在这歇会儿

沐禾凝的确需要和沈叙怀一趟，他们的婚事说起来还是皇帝赐的，成亲这些日以来也只是回过一趟门，还未曾谢恩。

老男人都是这样的么？心事重重的。

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，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听他的话呀？从前在闺学里女师傅教她的时候她不愿写，父亲母亲教她的时候她也不愿写，可现在在他面前，她却可以那么心甘愿。

她悄悄掀起眸，就看见他朗分明的颔贴近于她的额，垂来的眸在睑覆上一片倒影，沉静而安然。沐禾凝捂着怦怦直的心，手心不禁开始冒汗了。

沐禾凝定睛，正要弯去拾，却见对面的沈叙怀已经先她一步，匆忙拾起。

只有启蒙的时候临摹字帖不到位，才会写这样的笔划来。

沈叙怀瞥见她悄悄手腕的动作，：“可以了禾凝，练字是久的功夫，不在于一时。”

，却变得僵，任由着男人握住她的手在书案上游离，几笔落一个“凝”字。

他说着放了沐禾凝的手，示意：“写吧。”

男人却不置会，带着她在纸上写几个“一”“大”“山”等最简单的字，说：“你把这几个字练好了，笔划写顺了，字迹就能改观很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