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节(2/2)

……

离渊难得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，睛却看也没看虞央，他侧首，遥遥望着天空。

他们死前不甘的呐喊，一直在离渊缭绕在心。

哪怕会对他的修为行有所损伤，哪怕会让他损失了魂力，哪怕有仙人因此质疑他行事狠辣、不顾骨亲、德行有亏，哪怕——

在这场战役中他实在失去了太多，亲友师，生离死别，几乎成了离渊的心病。

哪怕时隔近千年，离渊仍记得那时的景。

“我知。”

虞央没有再说话，她看向了离渊。

漫天雪，飘飘摇摇，像是要湮灭一切人间过往。

饶是如此，当年的天帝竟还想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。

离渊仍没有回望。

直至如今，离渊仍能清晰地想起那个普通的凡人，她死前睛睁得大大的，瞪着不远地板翘起的暗，殊不知被藏在其中的孩童早已没了声息。

那一场神大战将让凡间沦为战场，草木凋零、人丁稀落。

也是在那最后一战中，已受重伤的离渊轻信了自己的亲生母亲，他以为对方还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亲意，却因此中了族的圈，误引气，错手杀了一直支持他的好友虞央。

上一柄折扇，每每他们一起了凡间，他都是最惹的那个，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惊鸿一瞥，从此以后闺梦里，再难相忘。

再次踏凡间时，全然没有了往昔的繁华喧闹。

冷静来后，虞央倒也有些明白了离渊的选择。

血成河，伏尸百万。

还有那些以血之躯抵挡妖灵力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凡人。

到底是多年好友，纵使虞央再想掰开他脑看看是了多少，才会取自己的事，也不会对着这样一个‘残废’手。

他更不该如此。

“——你在气的同时，剥离了自己的？！”虞央简直要被自己的揣测吓了一，尤其是见离渊眉目敛起，并未否认时，更是恨不得他的脑里将他摇醒。

但离渊知，自己作为三界至尊，作为新一任的天帝，局未定，百废俱兴，他不能如此耽于私人悲。

来自亲生母亲的背叛实在令人猝不及防，分明是离渊打了胜仗，却被天帝于正殿当众羞辱，生生夺回了兵权。

这样的人，何止千千万万。

也在所不惜。

彼时喜静洁、厌恶打打杀杀的离渊，被天帝最的小儿算计去了神边境。

“我知。”

乎所有人的意料，那时的离渊在被父亲、弟弟、母亲接连算计后，不仅没有消沉，反而凭着一狠劲，再不听令，不声不响地将气焰涨的族大军杀得溃败。

所以离渊选择了速战速决，在离气时，他剥离了自己的绪，以至于能使自己更为冷静地计划一切，不再用事。

更何况，除了他之外，还有千千万万个‘他’。

在权力与望的织，一切谋竟都不显得荒谬。

确实是他的错。

离渊上的气并非没有别的法除去，只是等得太久了，而他却等不及了。

有被妖啃噬到的血模糊的母亲……

有踏足于血海企图度化妖、却终被心所困的僧侣。

“你在什么？！离渊！你知不知这有多危险！”

本来这计划本不可能成型，谁知离渊的亲生母亲恋慕着当年的尊，甚至满胡言，不惜将污泼到离渊上。

“你知什么？！你离了所有绪，便没有了对天地万的知！”虞央快被离渊气疯了，连手中买的臭豆腐凉了，都忘记放储袋，“更何况，你还会——”

一时间天谣言四起，蠢蠢动的族当然借此机会想要大一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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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有试图救人，却连累亲生女儿同患时疫的医者。

当年的战争结束后，离渊甚至不敢回想。

九重天上的仙人大都在上，目无尘，就连离渊自己也不知，为何他会这般偏人间。

所以——

当年天帝之位的更迭并不算是平稳，光是谈论起那场神大战，都能令不少知的老仙噤若寒蝉，浑颤抖。

一次算计成功后，那小王竟还不满足，居然勾结族企图刺杀当时在神边境驻守的离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