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节(2/2)

她本该到愤怒和绝望，可奇怪的是，现在她的心反而一片宁静。

“我不会。”

想到这里，她隐隐勾了角，被腐蚀的痛似乎也随之淡化了。

“一开始的确是这样。但后来我意识到，旧神的确是存在的。”重新将手伸血池，捞西尔的断臂——她的手臂只剩半截了，“你看，这就是证据。”

少年的面容昳丽，肤苍白。他抱着浑血污的少女，冷冷地看向。

“西尔，醒一醒。”

他抱怀中的少女，轻轻呼唤她的名字。

“你说得对……”西尔的声音越来越低，也越来越沉重，“可是我的已经不完整了……这样的我，还有活来的必要么？”

是她最的兰尼。

看了她一，怜悯地说：“你快要死了。”

甚至是庆幸——至少她没有把兰尼一起带来。

西尔的睫微微颤动，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接着，骷髅怪发一声震天动地的哀嚎。

很温柔，很好听……是她最的声音。

闻言，柔和地笑了一。

“当然，只要你诚心地信仰祂。”他温柔地抚摸西尔的发，即使她的发沾满了血污，“无论是多么残破的，祂都能帮你复原。这才是神明的力量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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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千上万的骷髅在一瞬间化为灰烬，怪的躯瞬间消失，而坠落在地的也终于得以看到手怪的真实面目。

血池里的血正在溶解她的。她能够觉到，自己的双脚已经慢慢失去了知觉，没有猜错的话，多半已经没了。

恐怖，诡异，不可名状。

“西尔。”兰尼小心翼翼地抱着她，碧眸一瞬不眨，“你受伤了。”

西尔缓慢地吐一气，声音细若蚊蝇：“真好啊，他们还有力气哭呢。”

她的双手、双都被腐蚀殆尽，以至于现在她连抬手碰兰尼都不到。

咬上西奥多的手臂，西奥多脸一变，抱住她的双臂收得更了，怎么也不让她离开这里。

微微愣神：“这是什么……”

破败的街早已没有生命的气息，就连空气里都飘着血的味。看到那些云层的手一缩小，在郁的血雾中逐渐消失，最后变成了一个黑发绿眸的少年。

他汗竖立，立刻藏在腰侧的短刃。然而少年比他更快一步，只见几漆黑的影自他后一闪而过，手瞬间以不可见的速度猛袭而来——

“西尔，告诉我的答案。”的语速加快了些，有不易察觉的急促，“你就快要死了。”

在那双幽的绿眸里看到了森冷的杀意。

她试图抓住这个信息，大脑却像锈住了一样。腰以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，现在的她连睁开都变得十分困难。

一秒，前的黑暗突然被撕裂。无数只的手犹如蛇般穿透了怪的腔，伸到西尔的面前。

“因为我是旧神的信徒。”平静地从池中抬起双手，血从他的指淌而，却没有带走一丝，“旧神庇护着我，让我免于死亡的侵蚀。”

手无视了他的存在。铺天盖地的手在怪的缓缓伸展，像一样柔地包裹住西尔残缺的，将她从血池里捞了来。

“我……”西尔张了张嘴，努力地想要发声音。

西尔虚弱地笑了一：“太多了吧，你指哪个？”

：“每一个。”

此时，怪的，粘稠的血池正在随着怪的移动缓慢摇晃。

难这就是她违背世界意志的场吗？

她费力地抬起睫，虚弱地睁开睛：“兰尼……”

西尔动了动，扯一个勉的微笑：“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玩。”

血池里泡着两个小小的人类，正是西尔和。

这是远比骷髅怪还要庞大的存在。

兰尼瞥了一，慢慢收回手。

抚摸西尔半截的断臂，轻轻地说：“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。只有信仰旧神，才能迎来新生。西尔，加我们吧，否则你很快就会死去……”

西尔有气无力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很痛么？”兰尼轻轻地问，眸中碧光微浮，像一样剔透。

西尔慢慢地说：“……我知。”

“你听到了吗？外面那些悲痛的哭声。”淡淡地开。

“快走。”一个影突然现在侧，只是短短一瞬，便和一起消失了。

复原……西尔的意识越来越模糊，脑海中隐隐闪过什么重要的信息。

西尔呼缓慢：“你不也是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