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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枚红的戒指被宴语凉褪来,轻轻放在他手心。

他要他活来,残了也好傻了也好,他都要。他要从此将他关在里,锁着他,他、吻他、抱他、一遍遍温柔地折磨他,直到他肯好好正视一直掩藏的心意。

没有一个合格冰冷的帝王会昏了,不惜生命去救一个不的人。

他在龙床上栓了利刃,把楚微的上了锁。

他第一次觉得,这就是最后了。

他要他活着,若是最后阿昭还是死了,他就陪他一起。庄氏在盐海城有隐秘的祖地。他会带他去,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
阿昭是他的。

阿昭以前嫌弃过他疯,可他其实本没见过他最疯的样。那三个月庄青瞿才是人生最疯,除去御医他不许任何人楚微,不许任何人探听皇帝的境况。

年轻的帝王轻轻念了一声,小庄。

周遭景致又回到了锦裕十年的大漠。他依旧在战场上厮杀,上都是伤,几近被绝境之时,突然穿过尸山血海,他看到了无论如何不该现在那里的人。

随后的几个月,宴语凉伤势反复,一直不醒,几次濒死。

过如果那时你还肯要朕。此后余生,朕就只陪着你一个人,只对你一个人好。所有的一切,全用来你。

他手握军权、把持朝政。每天心恶劣,把一大堆人不听话的人扔京城。

咫尺瞬间,生不如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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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再也没说过什么。疲倦地闭上了睛。

他不会再给这个人任何翻的机会。

他冲过去接住那坠落的躯,满手黏腻。宴语凉的玉簪掉了,发散落,如瀑青丝。

他一直在明灭的希望与万丈渊的绝望之中挣扎。

本来不及反应,他只能睁睁地看着。

他每晚守在龙床边,一遍遍抚摸床上人灰败的脸,疲倦凹陷的眶。他不懂,这个世上,怎会可以人如此决绝、如此残忍、如此可恨。

阿昭视他若生命,他不接受任何以外的答案。

庄青瞿目眦裂,他不知那算是什么意思。怀中人上都是伤都是血,他却始终只敢小心翼翼地抱他、不敢问、不敢吼、不敢大声哭。怕他声音大一就有什么会碎掉,怀里的人就会彻底消失。

他双瞳茫然,嘴微动,似乎想要说什么。庄青瞿听不到,他心痛裂抱着他,突然手心有什么东西微微一凉。

宴语凉受了那么重的伤,脸上却没有什么痛苦。

朕偷偷这么想过。

有一瞬间的恍惚,他不明白。可就在那一瞬间的迟疑,连发重弓银羽箭已经呼啸而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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