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节(2/5)

为了避免屎号的臭气影响到考生，加上达六日的考试时间数千人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，环境卫生就格外重要，方靖远就仿照后世的公共厕所的设计，引来，不断冲刷便池，通往远单独挖掘的化粪池。而负责清理化粪池的村民则可以引去料，一举两得不说，整个考场的空气都好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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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驰的父亲早亡，母亲病重，方才没有跟着钱太医去海州，而这次来参加考试时，他并未告诉钱太医，他的娘和妹妹如今都在完颜允中手里，他若是不烧了贡院，那她们就会被送去浣衣院，经受最残酷的报复而死。

完颜允中能不能兑现诺言，在事后放了他娘和妹妹他不知，他只知，自焚之后，自己便不用再去考虑那些绝望的现实，可以彻底解脱。

唯一的机会，只有等到卷之时……结果方靖远并未让考生们自行卷，而是要求考生完成试题后，自行离开，到前院的考官签名等待考场靠门。这样既能够防止考生在卷时换考卷，也能防止个类似前朝一人答六份考卷的某位枪手考生。

除了活动桌板和床板之外，整个号房都是用青砖砌墙，泥饰面，也并非瓦片而是一层了沥青防的泥板，就算他真的放火，多能烧的，也就是自己这间房，号房之间的走廊一直都有士兵和考官巡视，他本没机会去破坏其他号房的考生。

可千防万防，还是防不住有心人。

他彻底绝望了，只能拖到了最后一日夜间，在杂工前来“熄灯”之前，趁人不备打破了灯罩，装作发疯一般，将试卷凑过去燃后，冲到号巷里准备扔去，能烧多少算多少，最重要的是连自己也一起烧了。

先找那些徐州的世家大，这些人原本都是大宋臣民，留在徐州的都少不了有些逃往南宋的亲眷，甚至还有不少当初跟着方靖远去了海州“开荒”的家人，这些人用的好了，不但可以当人质，还可以当密探和武。

方靖远当初刚来到这个时空，就是在临安解试的考场上，还遇到了一个考试失败的考生发狂险些连他也打了，后来还听说曾经有过考生因为三急毁了试卷，一不二不休就用灯油放火，连周围考生的试卷都给烧毁了的。这我考不上别人也甭想考上的疯，不现则罢，只要现一个，就能毁了整场考试。

完颜允中赶走了纥石烈志宁，占据徐州后，照完颜雍的吩咐，一边安抚人心，一边开始暗中培养密谍。先前金国在海州的密探都被方靖远和岳璃得净净，就连徒单习烈冒险潜都差送了命。他便照父皇的旨意，考虑以汉制汉。

考试的时间一天天过去，他却一筹莫展，只能静心答题。原本想装作考场失意发疯自焚引燃贡院，可现在看看，何驰不由苦笑不已。

何驰从报名后，就一直惴惴不安，他是钱太医的侄外孙，原籍徐州，能够到海州参加考试，还是托了钱太医的关系。可就连钱太医都不知，这个看似文弱向的少年，竟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。

从一开始修建贡院时，防火安全和厕所就成了方靖远在设计时的重。

可他没想到，海州贡院别说蜡烛和灯油，连衣服都带不去。

可纵火者，还是现了。

先是免费包三餐宿的魁星院，就算他不敢和钱太医住在一起，也能有个落脚之地。然后是场后的集赐浴……他心准备的衣服和所有的引火全都被收起来装箱封贴，然后就是集灯熄灯，他只能看着那亮堂堂的气死风灯里的火苗，连碰都不能碰。

他原本照前辈们的经验，都带有蜡烛和灯油，连衣里用的都是最易燃的布料不说，衣还都是在油中浸泡后晾，哪怕穿着再难受，只要一火，他便可以彻底解脱。

为了预防烛油和灯油污染卷面，每个考号的灯都是由官方统一发的“气死风灯”，以琉璃为灯罩，以铜线为灯架，挂在考号的书桌前，杂工们会定时来灯熄灯，本不用考生动手，就是为了防止考生现意外后“激”放火，害人害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