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奁琳琅 第7节(3/4)

很有意思了，明妆其实是不怕得罪这些易家人的，笑着说：“靠亲戚都是虚的，靠自己才是实打实。这世上可没有几个像姑母这样心的好亲戚，大多人家至亲都靠不上呢，还能指望姻亲？”

易大娘被她说得有些讪讪，知这是明里暗里地讥讽大宅里那些人。

也难怪，她就说老太太此举之过急了，这孩是个属狗的，你要夺她的家财，她势必咬不肯松。只有好生哄骗着，好吃好喝地养着，将来风光给她准备一嫁妆，再让她将易园和产业留，家里人帮着照看，哪怕每年给她几分项，经手的人从里捞油，也够吃上好几年的了。

可老太太糊涂，把关系僵了，这闹得不好收场，她如今也带着防备，愈发不好说话了。

想了想，易大娘：“这个不必担心，都漕夫人是了名的顾娘家，都漕又都听她的，提携一个侄不在话。况且她家四郎自己又有息，弱冠就中了士，暂时官职低微，日后大有升官的机会。”

“那照这么说，我们小娘堂堂的郡公独女，应当陪着一个九品小吏一步一叩地往上爬吗？”商妈妈笑，“大娘家二公还是个七品呢，那位竟是连七品都结不上，想是殿试排名到了末梢，别不是靠着都漕才当上主簿的吧！”

易大娘被商妈妈回得没话说，半晌蹙眉：“大可不必这样贬低人家，我给自己的侄女说媒，难会找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吗。”说着忿然调开了视线，好言好语劝明妆，“觅一门合适的亲事不容易，自己可要好生把握，过了这个村，就没这个店了。”

明妆果真仔细思忖了，那愁百结全都挂在了脸上，“要是答应了这门亲事，是不是要嫁到幽州去呀？”

易大娘说当然，“过了门在公婆膝伺候，是儿媳的本分。”

“这就是说，我得离开上京，去人家家里侍奉公婆？姑母，我一向生惯养，您不是不知，万一到人家冲撞了公婆，那岂不是丢易家的脸吗。”

这却是不用担心，易大娘笑着说：“谁也不是天生会人媳妇的，过了门慢慢学就是了。”

明妆那双大睛又四望了望，“那我这园怎么办？总不好变卖了，带到婆家去吧！”

这就及本的利益了，易大娘苦恼的表来，追忆故人般打量这一砖一，叹息：“这是你爹娘当年筹建的，都是你爹娘的心血，哪里舍得变卖！有它在，你是有的姑娘，没了它，将来回娘家都没个落脚的地方，于你也无益。我想着，还是商量个折中的办法来吧，一则不耽误你的姻缘，二则也留这园……或者找族来个见证，将这产业托付给家中信得过的人，每年田庄上的营利仍旧归你，总之保留这个园，不让它荒废了才是正经。”

所以兜兜转转，最终的目的还是将园收归易家人手里。

明妆笑了笑，“姑母，你也说这宅是我爹娘的心血，既是心血，我怎么舍得给旁人打理呢。”

易大娘：“我也明白你舍不得，可你是个姑娘，将来终究要阁的呀，总不会打算找个郎赘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