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奁琳琅 第64节(3/4)

候。

梦得很短，没有实质的容，最后也不知有没有等到爹爹回来，可就是沉浸在那温里，不愿意苏醒。隐隐约约地，觉有人她的脸，她睁开看，看见李判蹲在她榻前，满温和的笑意，轻声：“今日果真是累了，一觉睡到现在。”

她这才发现天黑了，外面廊庑上已经燃起了灯笼，忙撑起，着睛嘟囔：“说好小睡一会儿的，没想到一睡过了。”

敛起衣裙榻趿鞋，听见商妈妈在外面通传，说暮准备好了，她扬声应了，牵着他的手引到外间。几支乌桕烛燃着，照得室灯火通明，前厅的案上饭菜也齐备了，姜粥上蜂糖糕并几个糟淹、盐芥的小菜，上京的吃基本都是这样，除非晚间赴宴吃席，家常夜里都以清淡为主。

两里坐定，明妆将筷递给他，视线相忽然有温涌动，想来婚后就是这样吧，平实恬淡，没有太多的惊涛骇浪。

小小的案摆放在席垫，两个人就着杌促膝而坐，一面用饭一面闲谈，李宣凛：“亲迎正值盛夏，恐怕要辛苦你了。我也想过脆过了三伏再迎娶你，可是……实在等不到那个时候。我已经代去了，到时候多预备些冰，送你院里来，迎亲的车轿里放上冰盆，婚房里也摆上几只冰鉴，这样能消暑，不至于太。”说着赧然笑了笑，“不瞒你说，我现在本无心办事，整日都在盘算筹备大婚，想早早回来见你。今日在衙门蹉跎了半日，苦恼天暗不来，没办法，只好去校场转了一圈，看那些新营的班直打拳过招。”

明妆那双狡黠的大睛里光华来，压着嗓对他：“这滋味我早就尝过了。那时你搬跨院，我恨不得时刻守在门上等你，可又不好意思，害怕被边的人看来，回笑话我。”

他听罢，脸上神变得怅然，“你也不会知我有多少次站在易园外，隔着院墙拼命眺望这里。我想来看你，可我没有理由……偷偷摸摸喜一个人，真是全天最要命的酷刑，尝过了就不敢再回望。我常在想，若是我能勇敢些，早对你说心里话，就不用受这么久的折磨了。”

但有些事就要到渠成，早了火候不够，晚了又显颓势，像现在这样，不早不晚刚刚好，酸甜适，才回味无穷。

小菜碟儿往前推了推，明妆说：“这糟黄芽得很好，是锦娘专跟老家的人学来的手艺，比店里的更。”

他举箸尝了尝，“有陕州的风味。”

明妆哈哈一笑，“锦娘祖上就是陕州的，所以她的菜一向很合我的胃，芝圆好几回跟我讨她，我都没答应呢。”

说起芝圆，不免想起鹤卿，李宣凛：“明日南衙有公务要与北衙接，应当能遇上颖国公，两衙往来很多，我和颖国公倒能说上几句话，等寻个机会敲敲边鼓，或许能让颖国公改观也不一定。”

明妆抬望了望他，笑：“你如今也有媒的瘾儿吗？”

他说哪里，“既然抢了汤枢使夫妇看上的儿媳人选，总要想办法补偿补偿。只是不知成不成，姑且试试，他们两家有旧怨，要是没人从中斡旋，恐怕鹤卿连登门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
那倒是，明妆还记得一回在梅园见到信县君，那样端方的气度，几乎将一众贵女踩在脚。如此如此门楣，可见颖国公府并不等闲，即便汤家的女婿当上了太，颖国公也不曾赏汤枢使半分面，这样骄傲的人，想让他改变心意不容易，大约也只有借着公务便利，见针地提一提了。

第80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