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奁琳琅 第65节(2/5)

“可区区的面，比儿女的终还重要吗？汤公与令的事我也听说了，昨日和汤枢使夫妇一起宴饮，听他们的意思还是乐于成全的。公爷，冤家宜解不宜结，何不趁着这样机会重修旧好呢。汤家日后在朝中，必定显贵已极，若总是红眉绿睛的，到底不是办法。”

颖国公到这时，态度终于有了几分转变，叹：“当初年轻，两里好勇斗狠，一个疏忽便成了这样，谁也不想看见如此了局。事来后，我们夫妻实心实意上汤家致歉，可汤淳夫妇带着家仆拿把我们赶了来，我夫人站在他家门前嚎啕大哭，他们夫妇也不肯退让，最后得一个残了，一个放，终究是两败俱伤。如今谁是谁非也分辩不清了，说到底是面的问题，不来不往天太平，还有什么可说的。”

李宣凛忙比手请他坐，“这小事，公爷不必放在心上。不过就事论事，贵戚在岭南的境尚有转圜的余地，但汤枢使胞弟的，却再也治不好了，若论轻重得失，汤家着实吃了大亏。”

颖国公一听大喜，“哎呀”了声：“郡王真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。月我家老岳丈过七十大寿，我那夫人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在我跟前抹泪儿，得我烦不胜烦。我是想尽了办法，托周遭亲友走关系通路，可博罗那地方的官员都是军中委任的，任期又极短，常是刚打好，人就调任了，到最后白忙一场。”

颖国公叹了气，“放到博罗去了，那地方夷獠杂居，得很。上年还托人传话回来，求我们想办法把他捞回来，可放是官府判的，送三衙准后实行，我能有什么办法。也怪他平时张狂，犯这样的错，送到那里记，是他活该。”

嘴上说活该，心里到底还是很别扭，虽然夫对小舅不到真实的心疼，但每日面对吁短叹的夫人，也是件分外受折磨的事。

李宣凛闻言沉默来，半晌才：“我有个故事，想说与公爷听，早前在陕州时候，军中有个押队与统制的千金两相悦，但统制嫌门不当不对，便没有答应这门亲事。后来有一日，忽然听闻统制急急将女儿嫁了押队，其中辛酸，真是不说也罢。我常想，人何不在有余地的时候替人留一线呢，不是为成全别人，是为让自己转。”他说罢，复又笑了笑，“当然，这是公爷家事，我不便置喙，只是看在我家小娘与汤家有亲的份上，想从中调停调停罢了。好了，我的话只说到这里，接来唯谈公事不谈私事。南北两衙班直的接已经完成了，倘或还有哪里不明朗的，公爷只告知我，我即刻派人查明。”

然而颖国公的注意力，却

斡旋。但李宣凛并不急于求成，温吞一笑：“公爷不要误会，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只是听说了贵府与枢使府往日的过节，想着是不是能够帮上些忙。公爷妻舅如今放在岭南么？”

李宣凛：“这公爷不必担心，巡察使所辖不单博罗那一片，这三五年是绝不会调任的，托付他，这件事必定稳妥。”

李宣凛摆手，“公爷见外了，不过一句话的事，哪里要什么用度。至于我与巡察使的，自有我来维系，同公爷不相。公爷回去可以带话给夫人，请她不必再为这件事烦心了，一切给我就是了。”

可惜这样的劝解，对颖国公没有太大的作用，他蹙起眉，脸上似有不耐的神，“郡王不知其中纠葛，我那女儿就算日后女冠，也绝不嫁与汤家。”

如此恩德，将多年浸泡在火中的颖国公救上了岸，颖国公简直对他激涕零，站起郑重地拱了拱手，“多谢多谢，多谢郡王，你是丁某人的恩人，我终于不用再想各说辞开解了，这些年我把能说的话都说完了，实在是绞尽脑，无能为力了。”

“好好好……”颖国公，“不能空白话劳烦人家，所需用度郡王尽安排，只要能让人滋些，咱们绝不推诿。”

李宣凛听后沉了，“律法是死的，人倒可以走一走。我有个故，正好在博罗任巡查使，放岭南的官员全是由他统的。那地方，说实话山皇帝远，只要上手指里漏一儿，就够底人自在腾挪了。公爷若需要，我可以修书去岭南，信上打个招呼，人便可以活得自在些。反正暂且解了困局，朝廷若逢喜事还有大赦，到时候人虽不便回上京，去别安稳度日还是可以的。”说罢看了颖国公一，“公爷以为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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