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－破茧(2/2)

这首歌被他压在一大叠歌谱的最不愿碰，直到前一段时间他想起母亲去世也快十年了，不能一直于逃避状态，才把它找来重新编了曲，製作成歌。

十年了，母亲不在边的日眨间已经过了十年，12岁到22岁的这段年间，他除了每天待在音威写歌，再没有其他作为，每天宿舍公司两一线，重复着吃饭睡觉写歌的生活。他过得浑浑噩噩，试着不去想太多事，努力忽略母亲一位的永久缺席。

无论是歌迷朋友、各界同事前后辈，像是怕火往自己上蔓延一般，全都缄不言，甚至有些是得过徐倩倩提携的后辈们，通通在徐诺去找他们的时候，逃之夭夭。

他洗澡能洗三十分鐘，不论夏天冬天，永远偏温，每次洗完澡来肤都能让温给燻成淡粉。

他边发边看着电脑里近乎完成的编曲程式。

他坐起将散落在自己周遭的小品给收拾纸盒放好，接着到床开灯，脚步却没有停留，一路走浴室洗了个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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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平常黑夜里微不足的星星小灯，现在在徐诺里，儼然像是舞台上所打的聚光灯，他耳畔彷彿能听到母亲悠扬的歌声和观眾们激动呼喊的叫声。

睡一觉起来再洗个澡，徐诺原本的坏心也平復许多。

总十多样品，散落在他的侧，将他圈在中间，彷彿他还拥有母亲的关怀，未曾失去。

人跟人之间的关係，该有多么浅薄才会在面对有恩于己的已故之人被抹黑时，还只想着自的利益与名声？

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，徐诺在噩梦中惊醒时，街灯的光线依旧亮。他从袋摸手机，凌晨两多。

徐诺刚刚才倒过一次，现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，脑袋跑过许多画面，全是他母亲：在舞台上发光发的自信和丽、在生活中不修边幅的糊涂与健忘、在自己调捣的责骂和哭笑不得。

他将玻璃珠举，穿透窗帘隙的街灯光线照到玻璃珠上折丽的光。他愣愣地盯着每一个角度转换所呈现的不同光影，明明窗外的街灯只是年代久远的旧灯泡，却也能在黑暗中透过这方式大声喧嚣着自己的存在。

曾经，不到什么样的舞台、席什么样的活动，永远都会有一大批歌迷跟在徐倩倩的边，他们送礼送关心嘘寒问，说着会陪她一同自由翱翔、一同称霸天。

最后一样品是一颗大的透明玻璃珠，徐倩倩当时说是某个大师开运过的晶球，还诚心诚意地供在桌上受日月灵气，说能增加事业运，避开小人。徐诺想起当年徐倩倩神秘兮兮的样，嘴角带着一抹无奈的笑意，别人说什么都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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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跟人之间的信任，该有多么薄弱才会因为媒的片面之词，而说服自己这么多年的喜不过是错付的一片真心？

然而，车祸一事被报导来后，所有人像是隐形了一般，瞬间消失、无影无踪。

这首歌的名字叫《破茧》，本来是要作为二十週年的纪念歌曲送给母亲的礼，没想到自己本没来得及送，便从此天人永隔。

只是有时候，他会格外想念母亲。

不知不觉间，徐诺失去意识，陷了沉的睡眠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