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图关 第2节(3/3)

你说，人得知什么事儿能，什么不能。”

陆诏年握起双手，规矩地垂在前，“小年悉听母亲训话。”

夫人又笑了一声，薄烟从间溢，“我没有话要训你，你走吧。”

“我……我就去小姨家玩，也不行吗？”

夫人呼轻烟，“你得问你老汉，不过你老汉今晚不回来吃饭。”

手心卷了卷信封边缘，陆诏年闷闷不乐地告辞。

*

傍晚，陆诏年拒绝吃饭，又绿怎么哄也哄不好，冯清如听说了，来到陆诏年房里。

叩门无人应，冯清如径自打开门。只见陆诏年把时兴的衣裳统统翻来剪烂，一地狼藉。

不是没见过陆诏年发起脾气来什么样，自定亲以来，陆诏年就差把公馆屋一举掀翻了。可这回她只默默在自己房间里，竟没闹动静。

冯清如心疼地拾起碎布，来到陆诏年边。

“怎么了这是……”冯清如小心翼翼，“为着二少的信？那是无心之失，我想他后来接到消息，应该很后悔，可信寄了，怎么拦得回……”

陆诏年蹙眉，“谁告诉他了？”

冯清如抿了抿，“父亲发了急电给你大哥，你大哥去到南京，说不好会转告他。”

“哦。”陆诏年想着想着，又拿起剪刀。冯清如忙抢来。

“我倒宁愿他不晓得，这他不知要怎么笑话我！”

如此孩气，让冯清如蹙眉而笑，“你看我笑话你了吗？他也是你的家人，怎么会笑话你。”

家人……

陆诏年茫然之。

“小年，已经都过去了，没事的……”冯清如将陆诏年轻轻拥怀中。

比起丈夫，冯清如和陆诏年朝夕相的时间更。在这宅，没有比陆诏年同她更亲近的人了。可她从未表过，即使亲手办婚礼事宜，人们也以为那是她作为掌家的大少应尽的责任。

陆诏年对冯清如忽如其来的亲昵也是一愣，但很快明白了，这是属于女人的默契。她们生来注定要嫁人，嫁一个好人家，否则就会变成不幸的象征。

“大嫂，你想念大哥吗？”

冯清如无声地笑，“怎会不想念。”

“我也想大哥，我也想……”

安抚陆诏年睡，冯清如虚掩房门，叫来又绿。

“衣服能补的就让裁补，不能补的碎布收起来给我。”

见又绿有些惊讶，冯清如笑说：“都是好料，我看看能什么手工。”

不似现在的女，不知女红为何。冯清如有一双巧手，曾给表家的女孩过洋娃娃，比百货橱窗里的货还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