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图关 第3节(2/3)

陆诏

陆诏年眨了眨睛，“我不是这个意思呀。现在应该放暑假了，你怎么一个人来城里……”

听见弹棉的来了，楼上人家将旧被拿来。几个孩追逐着抢蛐蛐儿笼，瞧见棉飞舞，注意力被引，驻足将人家的劳作当表演。

待脚夫把行李放到车上，他们都挤上停在路边的车。

陆诏年往抬眸望去，大嫂坐的竿已不见影踪，她“哎呀”一声，：“我来给哥哥接风，不说了，再见！”

“幺小！”勇娃船，又向大少问安。

*

前些年城里建成自来厂，大分人家仍用不便，只得雇挑夫挑上门。上画着正字，一桶一画，月底好结钱。

陈意映一顿，“哪个哥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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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意映微抬，“那么陆小来这人多脏的码又是作甚么？”

这边，那边上，人们还算有秩序。不经意间，陆诏年瞧见一熟悉的影，对方很快也注意到了她。

冯清如望着他，笑了。

乌篷船靠岸，陆诏年扶着冯清如走到遍布砾石的岸边。

冯清如神克制，却是藏不住激动，抬步往前去。

“作甚么去了？”撑起洋伞，冯清如温柔地睇了陆诏年一。

陆诏年了最后一步台阶，那边冯清如也了竿，付钱给脚夫。

冯清如笑说：“客船到朝天门了，他们要取了行李，再乘小船过来。”

远远地，一艘乌篷船划过来了。陆诏年瞧清坐在船的是随侍大哥左右的用人，兴奋：“是勇娃！大哥他们来了！”

“你呀，方才说得好好的，怎么这个耐心都没有？”冯清如逗趣。

抢公共空间，搭起凉棚，设座椅。

到东门，行人不少，街边形成集市一般。车过不了，陆诏年和冯清如车，往码走去。街陡峭，冯清如行走不便，只有坐竿，一竹制的简易轿。陆诏年嫌竿颠簸，还没她走得快，不过顾及大嫂安危，她选择了跟在脚夫后边。

*

女孩着蓝布衫和裙，抱一个旧布包，不用想也知里面装的书。她瞥了陆诏年一，不予理会。

烈日当空，江浩瀚。陆诏年抬手挡光，朝江面上张望，“大哥在哪儿呢？”

“陈意映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许久不见老同学，陆诏年真有些好奇，尤其看见了她布包上的中校徽。

“自是我大哥！”陆诏年扬眉，提起旗袍裙摆往台阶跑去。

“遇到以前女校的同学了。”

城里吃生意的挑夫一扁担两边挂木桶和炉，走到哪儿卖到哪儿，光顾的多是脚夫。码边还有专脏火锅的，几个脚夫围炉大吃饭。自然，这就是火锅的发源。

片刻，陆闻泽也从船里走来。他一靛蓝衫，手持西式烟斗。

勇娃招呼脚夫过来，他们几刨净瓦碗，到船边来搬运行李。

石板路上提菜篮、围作裙的女帮用，还有神匆匆的衫先生。希罕得见，胡的洋袍哥正坐在茶馆里听川戏呢！

几步一茶肆，见那坐席间烟雾气袅袅，旁边壶灶上煮了腊，想来是邻居给铜板小费，托店小二煮着。

“哦……那么有得等了。”

“陈意映！”

“我！我自是要等的。”陆诏年退到冯清如伞遮凉。

一阵香气息散落在风里，陈意映攥布包，快步往上走去。

陈意映蹙眉：?????“只许你住在城里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