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力能扛鼎 第10节(2/3)

今儿府里了这么大的事，谁也无心用晚饭，戌时正了，才将就吃了几。

“你困不困？”唐荼荼问她。

她娘是老宅里的一等丫鬟，老太太亲手调教大的，早年是想留给最不成的幼姨娘。留在边教养了几年，老太太舍不得了，福丫她娘借机求了嫁人的恩典，老太太睁只闭只地允了。

倭国离得近，来得最早，自四月京住松别馆后，一直在京城各窥探，夜后却从不门，一言一行都在影卫的底。

他想起影卫从唐府拓来的那张

屋里烛灯只到屏后，唐荼荼在这半屋明亮中细细看她。

“探来报，唐府那位二姑娘戌时三刻了门，上了一辆不知来路的车，往东面圃田泽去了。”

这条渠便不引用了，河改得蜿蜒曲折，改成了一景致，渐渐地聚起了一群附庸风雅的文人。几十年过去，成了个烟之地，风薮泽，青楼一座挨着一座。

廿一来传信儿的时候，晏少昰刚刚睡。他思虑重，睡是极艰难的事，被吵醒后，语气明显不快。

“婢、婢快要困了……”福丫心提得老，战战兢兢的：“小您要婢什么呀？”

“荼荼，你还小，你不懂。”他吁短叹，一副忧国忧民的沉重样。

晏少昰眉心汇拢：“圃田泽？”

唐荼荼刚从牧先生那儿听了一脑袋天书，还没消化完，不想从他这里再听一脑袋，忙起要辞：“哥，你睡会儿吧，记得晚上别睡太早，等等我。”

唐厚孜嘴角直，这是说这的时候么。

第12章

她去那儿什么？

今夜却反常地来聚会了，这是探到了什么？

唐荼荼把这一纱衣披在她上，又找了个两短帷帽，给她和自己一人一扣脑袋上，拉起福丫就走。

她拿着这件肩宽一尺二、腰围二尺三的轻纱，回在福丫上比划，若有所思。

晏少昰飞快思量。

倭国，自先祖的蹄踏破大和以后，一直是盛朝的藩属国。百年来，朝贡一直足量着，可最近几年，态度却渐渐古怪起来，父皇每每将国牒给倭人使臣带回，却总是隔年才能收到他们天皇的回文。

望着车穿过小巷，离街门越来越远，福丫想哭的心都有了。

福丫平时显得呆，是因为这丫事太拗，可真要说起来，福丫姿不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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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丫被她盯得奇怪：“小，您看着我什么呀？”

理。”

后门外，一驾黑车刚到。那陌生的车夫面庞白净，却贴着两撇假胡，睛灵动地冲她俩笑了笑。

最漂亮的，要数上个月底的那件。那会儿珠珠十岁生辰，满大街的挑漂亮衣服，正逢锦绣坊了一批新料，轻薄如纱，却比纱要亮得多，来的衣服特别好看，穿上明晃晃的，似菩萨座的小仙娥。

廿一沉声又禀了一事：“今晚，倭国使臣在泽边的江月楼设宴作乐。往常他们都是了歌舞姬，带去别馆里陪酒作乐的，夜里从不藩院。今夜却反常地去了江月楼，又恰逢倭人天皇的回文刚到……这个时机实在太巧，才心觉有异，不敢耽搁，才来回禀殿。”

福丫得了她娘的貌，又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，容貌不说上佳，也足够叫人前一亮了。

珠珠吵着要，唐夫人从来不厚此薄彼，俩闺女一人了一件。裁手很巧，来的衣裳竟不显材，唐荼荼穿上也显得明眸善睐的。

唐厚孜一愣，不等问，她已经快手快脚地了屋。

唐荼荼把珠珠哄好，回了自己屋，与福丫一起翻遍衣箱，找自己的漂亮衣裳。她虽胖，唐夫人给她的好衣裳却不少，跟珠珠一样得，谁也不少一件。

圃田泽名为河，实则是随山势凿来的一条引渠，后来因祖皇帝于东边筹建兴庆，地方不够，就把东面城墙拆了，向外移了三百丈。

廿一避开脚边跪了一地的恭仆，停在外室，躬禀报。

“什么事？”

这两年，又开始参酌盛朝制，谋求变法，组练兵。想来，是生了异心了。

“要你帮个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