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力能扛鼎 第282节(2/3)

亲自走一趟，才知驻兵连甲胄都不穿，扛着｜枪指人玩，张嘴就是“掏钱”。

殿说：生死有命，只愿这孩死也死得脆，别认贼作父，成了耶律烈的刀。

天飘着雪籽，落地便成雨，脖上沾了漉漉一层。这畜生也喜净，淋了雨有不安稳，总摇甩尾的。

晏少昰听他俩嚷嚷累了：“不必说了，我亲自去。最近没有开战的契机，咱们的火炮兵都练成熟手了，蒙哥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
未免当地百姓起疑，一行人没驿站，在镇上的一家脚店落了脚。

去年五月，葛帅战死，其三岁的独被耶律烈抢走的消息传到京城。廿一亲耳记得殿的话。

殿亲自去接小公了……

，咱们如何向赤城百姓待？”

而这“二官镇”，顾名思义，就是盛朝建朝二百余年，这镇上曾过两个官，大概都跟大罗金仙观音娘娘供在同一个庙里了。

而此刻，那儿不值一提的心结，又随着心脏蓬的动挣脱来。

这一条官几乎踩在盛朝与蒙古的边境线上，每走一会儿，就能看见一块石界碑立在他们右侧。影卫们各个如临大敌，看见主镇定自若，才敢稍稍松了松神。

晏少昰拍拍颈，声音几乎是温柔的：“快到了。”

晏少昰脸也不好看了。

这地方不像京城，没有雅舍，却不缺赌场和酒馆；也没有茶馆，十文钱住一宿的脚店却遍地都是。

为为婢久了，吃喝不愁，常常误以为自己是个人了，忘了他们这些影卫不过是主手中的刀——主对挚友遗孤尚且如此，对他们这些不能见光的影，又有多少怜惜呢？

廿一笑容里多了些如释重负的味：“殿放心，小公一定无虞，我这就去准备！”

因为读书从来不是他们的登天路，还不如牌九、斗和赌狗来钱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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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生活富裕的京城百姓，都当有百万雄师驻守边关，他们这些打仗将军的，知边兵百万是虚数，实则只有三四十万——可也天真地以为边城都是兵壮，都是铜墙铁。

门驻着稀稀拉拉几个兵，大黄牙一笑，也不问来者哪里人氏、来什么，伸手给几个过路钱就能去。一群狗才还会识人，看见衣裳富贵的就知是羊，没一两银不放你门。

当初说“死了也脆”，殿只是怕葛将军的旧为了搜救，造成更大的牺牲。

得亏元人西路大军迟迟不攻，北边又有黄河能守，不然，此地就是最大的漏。

凑也要凑够数上去，以此鼓励寒地学不要气馁，回再战。

“

廿一记这话记得刻。

怕司老将军再阻拦，他又补了句：“我去三日便回。”

终于把老将军最后一句也堵住了。

廿一在旁边听着，神动容。

影卫掏了银，没忍住骂了声：“一个边城，竟荒废至此！”

“人杰地灵”与“穷山恶”的差距就是这么大。大前年，胜州了两个士，已经是值当皇上笑一声“教谕之功”的喜事了。

每三年一届会试，士十有六七取在南地，余十之三四，直隶省又几乎占完了。剩稀稀拉拉十几个名额，是约定俗成的“空榜”——等全考生试卷上的糊名条揭来以后，主考官再瞠大睛，往常年不人才的穷地方“筛捡余才”。

当日午，一行人便乔装打扮离开了上关。

很快，镇门在望，苍凉的“二官镇”三字刻在门楼上。

为教化边民，此地书院免三年束脩，百姓连这三年也不愿意读，门学不完一本三字经，就腻得回家放牧了。

这是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，却没什么景，隔是镇衙门，对街是镇上唯一一家书院。

“那也不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