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力能扛鼎 第307节(2/3)

等几科小官退去，书房里就没动静了。

门只合了半叶，几幅青的袍摆透来，里间的声音也清楚地传晏少昰耳朵。

晏少昰在门站了一停工夫，己公公快步来，亲自把他迎去，低声提：“几位大人还没回完话，殿您稍事歇息。”

“好嘞！”

“南北一些豪商觉得有趣，带着木机北上南，听说都传到商洛、豫州那边去了。”

文帝把折撂一边，带着两分火：“你府里缺那心了？来说话！”

六科跟六相仿，也分吏、礼、兵、刑、、工六，却比六低了一大截，虽说官儿小得可怜，却实打实是皇上的线，专门负责稽查六衙门——六上奏每一封的折，六科都要查；皇上颁的每一张圣旨，底各有没有办好差事，也要一五一十地查，查完了才能封档库。

文帝探往外间瞥了一，看见他来了，心里不大自在，了笔，装模作样把手边几本折批完。

这就是朝堂“风”的时候。上一弦，底六臣工一，贪赃的受贿的都消停消停，群臣须得提起神应付皇上演一场政清人和的戏。

“二殿来了，快快通传！”

“国监更了不得，竟拿这万景屏授课，将名师讲堂连字带画儿刻成刊授，发到京城各家书院去，以致全城的学都能听上硕儒博士讲的课！各家书院都说这是功在当、利在千秋的好东西！”

风化雪似的，坐姿不颓了，肩膀直了，整张脸都一亮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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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伺候的都知，每当皇上政事有失、忧心自己这皇帝是不是没老祖宗得好之时，就必定要喊来六科官员问话。

周知事兴兴地应住，殿要去哄皇上了！就说嘛，父俩哪有过不去的坎儿。

周知事正禀报着，坊间小事，他料想殿不关心这个，权当说来给殿逗个闷。

回话的小吏才思捷，只停顿了一息便回话：“大人们的事，微臣不敢说，皇上圣明，自有决断。军中用的都是炮台，所费不赀，微臣只知派去的钱，历来没有完完好好送抵边关的，从京城到地方层层吞剥是常有的事儿。”

晏少昰垂着吃浆果，吃一颗，吐粒，权当没听着里边说什么。

皇上声调转冷：“你是说，兵有人昧了军饷？”

皇上在御书房，虽“抱恙”，但照旧不敢松懈，一大清早就把六科给事中传来问话。书房里气氛死静，外的近侍却各个严阵以待，越是皇上不兴的时候，越得仔细事，不能一疏漏。

可惜他这儿比他还沉得住气，见他不停笔，就默不作声坐在外屋，也不打扰文帝批奏折。御书房的仆端茶奉心都不怠慢，他这儿就悠游自在地填了半顿饭。

晏少昰这才。

“……兵查得如何？”是皇上的声音。

什么陈罪，什么悔过，连句和话都甭想从他嘴里听着。

“殿北上半年，怕是不知啊，这半年万景屏添了千百样，坊间排了几十场戏，满城是画屏班——原先刻影儿不是徒手刻嘛，如今的雕匠改良了技艺，了刻版——是把的木模钉在上，刻刀着模样刻，熟练的刻匠几天就能刻一戏影来。”

官员低声回了几句。

里边没说，晏少昰就安闲地在外间坐着。

谁知刚说完，他惊讶地看见二殿笑了。

晏少昰站起，换了衣裳就往院外走：“来人，备车。”

青袍是五品到七品官袍服的颜，这个儿的，一般到不了皇上面前，倒也有特例。晏少昰一听官员回的话，便知里几位是六科给事中了。

皇上怒斥：“这群混账！”

文帝看他，照旧是

府着皇务琐事，知事全是地地的老妈。主平时寡言少，如今好不容易养个乐，周知事借势就钻，愈发络地说起来。

御书房不大，外间与里间隔着一扇琉璃般若门，整片烧来的琉璃汇聚七彩，左边绘着悟识相，右边是般若观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