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锦鳶(4/4)

怒，一拍桌，站了起来。旁边年轻人一把拉住他手，心平气和地说：「薛大哥，真是对不住，温伯比较衝动，我替他歉就是。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事，只是最近听到一些谣言，说是艋舺竟有人在打大稻埕的主意。我们也不知这件事的由，怎会有人往咱们这儿动心思，所以才想请教薛大哥，是否有听见什么谣传？好让我们知原因。」

他话一说完，边人全都变。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经世事，言之意是说这个谣言是真的，我们就是要来找你讨个说法的。虽然气温和，可是在这个凶暴薛中耳里却大不顺耳，听起来简直就像在兴师问罪。旁边温伯不禁一皱眉，心寻思：「这简直越描越黑……」

这个年轻人名叫赵光寄，二十来岁年纪，家中世代为商，在大稻埕小有名望。家殷实，自小就没什么心机。他话刚说完，看到边人脸大变，本不知是什么原因，还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清楚，正想补充说明。待要开，却见薛中手在桌上一撑，红通通的站了起来，堪比关公，忽然从桌摸一柄亮晃晃的匕首，暴喝：「你的！你没资格审问老！」

匕首的寒光刺破了凝重的空气，椅「砰」一声向后倒，对面的人站了起来。温伯背掛的刀，准备要和这兇徒决一死战。这时，旁边一直没动的冰山人终于忍无可忍，转过，抓住薛中的臂膀，语气定：「大哥，这样不好。」说的时候也是非常的「云淡风轻」，面冷依旧。

薛中却不懂得怜香惜玉，一把将她推开，大怒：「女人多什么间事？走开！」

这时，薛中左边一人，女人右边一人也站了起来，唰唰两声刀，预备血染客栈。温伯将赵光寄往后一挡，旁边的两位小廝赤手空拳，护着少爷，血战就在赵光寄的惊呼中拉开序幕。薛中使短刃，虽是以多敌一，然而温伯功夫，两刀一短刀竟攻其不破。忽然，薛中当机立断，将匕首像飞刀一般掷了去，「咻」的一声，直取赵光寄面门。温伯一声惊呼，要阻止已然不及，两个小廝正犹豫是否要护主。这时，赵光寄忽听得一阵风声，一张板凳迎面飞来，「啪」的一响，板凳落地，一柄亮晃晃的匕首其中，兀自闪着寒光。

温伯吓得几乎要当场厥，两个小廝暗自庆幸不必捨生护主。赵光寄一颗心还未落地，薛中和两个手陷震惊，没人注意到的冰山人已经摔在一旁，血战发生时，一心只是掛念丈夫安危。

八个人十六隻睛全往板凳来看去，却见旁边一个青年衣衫半敞，背靠客桌，手环，正自微笑地看着他们，神愜意。

他手握酒瓶，浑不在意眾人投向自己的目光，只是微笑。薛中怒问：「你要什么？」

青年笑如清风，一隐隐的放藏眉心，目光忽然落到他们的餐桌上，问：「你的酒翻了，要喝吗？」

薛中一愣。

看到此景，温伯不由得松了好大一气，却后知后觉地愤怒起来：「元祺少爷，你可算是来了，你兄弟差死了你知不知？」

赵元祺眉一挑，显得脸莫名戏謔，却不回答温伯的话。他拎着酒瓶靠近薛中，十分绅士地微笑：「薛兄，坐。」手掌往里一伸，示意请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