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朱云楼(3/4)

跑着，就撞见了楼主，是吗？」

阿容半瞇着，有气无力地说：「是啊，这个『巧遇』很荒谬吧！当时她双手都是血，单手掩着左脸，我还以为她睛受伤了，就将她拉上背。后来，我无意间看见她的真面目，就骂了一声，她就不兴了。早知她会那么不讲理，我就不救她了。」

叶梧桐温言：「我听说，当日她被人扯面，简直要气坏了。你要知，楼主这个女人，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容貌，而这张面，就好比是她自卫的武，因为容貌就是她最大的弱。你大喇喇地就说她不好看，她当然不兴啦！」

话音刚落，阿容的脑中忽然浮一个问题，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，脸会变成这个样呢？然而不待她开，就听叶梧桐漫不经心地问：「妹，你是哪里人呢？」

阿容一愣，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，彻彻底底地将她浇醒了。她又想起了当日在旧民宅发生的一切，不住垂了，平淡地说：「我来自大稻埕。」

叶梧桐瞪圆了，诧异：「大稻埕？有那么远啊……那你们这一路也追了好多天吧。这中间发生了什么，如果不介意的话，你可以同我说说。」

阿容将脸搁在了枕上，叹了气：「这有说来话，一开始，我只是想脱离我娘的掌控，咱俩起了些争执。中间……嗯，反正又发生了一些事，我就来到这儿了。现在我是自由啦，我娘不着我，但盘缠毕竟有限，我又一直没找到工作，可愁死我了。」

叶梧桐：「脱离你娘的掌控？有那么严重啊？」

阿容陡地坐直了，很认真地说：「你不会明白的，这一时也说不清楚。总之，我受够了那里的，我想过自己嚮往的生活，不再受她的绑架，就一走了之了。」

房间突然安静了半晌，两个人都没开。过了好一会，阿容才低低地说：「你觉得我不孝吗？」

叶梧桐一听，忽然转过去，拉住她的手，定地说：「虽然我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，不过，我觉得你有这想法，很了不起，很不简单！」

不知为什么，阿容虽然见识过汪叶二人「笑面虎」的能耐，可是他们俩天生就是有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，让人忍不住就想向他们倾诉一切。听她一言，诸般绪登时涌上阿容的心，她再也不住泪，将脸埋棉被，放声了大哭起来。叶梧桐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，捧起她的脸，和蔼地说：「妹，你知吗？那天我和振华一看见你，就觉得你和我们特别投缘。现在，我总算知原因了。」

阿容抬手乾了泪，问：「为什么？」

叶梧桐抬起来，嘴边展开一抹温柔的笑，然后她缓缓松开阿容的手，站了起，有些悠然神往地说：「我在一个传统的家，从小，我娘就输我三从四德的观念，教我针线活，教我刺绣女红。只可惜，我不那些东西，我总是跟着一个伤兵练武，我娘让我学什么，我总是不依。直到我十八岁那年，她的一番苦心，终于是被我糟蹋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