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节(2/4)

两人枯坐在空的帐篷里，连说话都提不起兴致。

钟令仪靠着他呆呆坐着，亦是沉默不语。溟剑宗是胜一方，已是如此惨状，那散修盟呢，岂不是更糟？她甚至不敢想象散修盟现在的境况。

端木宁漠然看着，这些天死的人太多，他早就麻木了，对陆辞芳说：“能找到的尸都在这儿了，你们确认无误就走吧。”这是溟剑宗营地门，自然不能让散修盟的人多待。

端木和说：“散修盟的人送来了咱们弟的尸，同时想要回他们的人。”

那弟骇得脸发白，好半晌懦懦问：“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溟剑宗啊？”

钟令仪来不及伤，因为很快散修盟阵亡弟的尸用推车运过来了，她看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袁复礼，泪如决堤的洪而落，用力捂着嘴怕自己当众失态。

端木宁应了一声，抬脚就往外走。

钟令仪忙抹了把泪，泣：“端木友，我想跟陆友说几句话。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外面忽然传来喧哗痛哭声。景白叫来端木和，问什么事了。

陆辞芳终于动容，泪一直在眶里打转，却始终没有让它掉来，好半天哽咽：“小袁，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前死去，溟剑宗弟亦是人心，承受的压力和害怕可想而知，自是盼望结束这场门派之战，早回到东海过安安稳稳的日。

端木和沉着脸说：“别传谣言，万一要是动摇人心，小心端木老拿你祭旗！”

景白亦是眶通红。

钟令仪见此景，再也忍不住，扑到景白怀里痛哭。

溟剑宗负责对接阵亡弟尸的是端木宁。钟令仪见到他时差没认来，他全无苍溟城时华服、婢仆环绕的排场讲究，胡拉碴，穿着一皱的袍就来了，像是从不厌脍不厌细的一介贵公变成了不修边幅落拓不羁的江湖客。他见到景白和钟令仪，就算打过招呼，言行举止再也没有以前的轻浮张扬，经历过这样一场残酷的门派之战，每天睁睁看着同门手足痛苦不堪的死去，上一切活力都被了，仿佛成了一个没有的傀儡人，神木然问：“散修盟的人到了吗？”

端木和低声说：“已经在营地外面。”

钟令仪呸了一声，哭：“陆辞

钟令仪忙跟在他后。

散修盟负责此事的是陆辞芳，边还跟着贺俊鸣，不过他是坐在木制的椅上。钟令仪吃惊地看着他袍空的双，睛慢慢了。贺俊鸣本人倒是并不在意的样，见她直愣愣看着自己的，还冲她微微颔首。陆辞芳也发现了她，不过他代表的是散修盟，没有任何表示，静静站在那里等着。他上袍血迹未，整个人瘦了许多，面容疲惫不堪，模样比端木宁还凄惨，几乎成了浪汉，到脖那里有一狰狞的伤，只了简单的止血理，并未包扎，可以清楚看见血外翻，甚是恐怖。

端木宁皱眉：“这是溟剑宗大营，不是你们叙旧的地方。”

景白和钟令仪坐在帐篷里，隔着厚厚的门帘都能闻到重的血腥味，心十分沉重。景白想到外面死去的那些弟，难过的睛都红了，“每一个弟，都是一条活生生人命，后都有父母家人，他们大多都是自小拜溟剑宗，为了修习法，背后不知付了多少汗努力，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——”

景白越说越无力，他实在无法苟同景雍的法。杀人亦有限，列国自有疆，苟能制侵陵，岂在多杀伤！

贺俊鸣推着椅静静看着袁复礼的尸，伸手理了理他散的发，早已泪满脸，泣不成声。

景白听的神黯然，站起来说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
端木和抬看着北方苍茫辽阔的天空，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，像是死去的同门师兄弟的哀鸣呼号，麻木茫然的神，“我也不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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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辞芳淡淡说：“端木曼成，你何必这么不通理，大家好不容易碰见故人，叙叙旧又怎么了，次再见到，说不定就是我的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