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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却多情(下):魔界篇 第2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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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以为,我得到了。

既然紫恒临死前也不愿说真相,那便如他所愿吧。

无法重叠。

我以为,我逆天改命了。

我转飞离了望月雪山。为了离他越远越好,我消耗大量神力,但因为绪过于激动,天气又冷,神力很快耗空了。

***

爹说:“烟儿,爹知这么多年来,你对你娘的事有怨。但这事何尝又不是一教训。你已经慢慢大,对之事,不能再过分天真了。你得知,人之现在方方面面。一个男人若想征服更多的领土与权力,他便会想征服更多的女人。”

我猛地推开他:“你不要碰我!!不要碰我!!!”

九重天之上,莲宗净土中,有一片眠圣地。

爹说:“尚烟,若你爹要离开这个家,你跟你爹,还是跟你娘?”

我的失控超了紫修的意料。他睁大,走上前去,中尽是动摇之:“烟烟——”

可是没办法。成年后圆满的结局,无法治愈源自童年记忆的伤疤。

最后,我在山脚跌倒,狼狈不堪地在雪地里。我大地吐白雾,任冰雪覆在上,任雪鹿与我而过。

见我没反应,他快步走来,一把将我从雪地里拽起来:“给孤起来。”

弟弟说:“你若是不想听爹爹教诲,还对我们家如此不满,可以叶府!”

但对我而言,一对一的,从来都不是理所应当。那是我需要竭尽全力,小心呵护,才能勉奢望的东西。

“烟烟,你冷静一些。我……”

我害怕得,再站不起来,只在雪地里不住后退,留凹陷的雪坑。

我闭上,听见气声在响起,震颤了腔。除此,什么也再知不到。

只要在此沉睡,便可以忘却或修改记忆。需要消耗的时间,是记忆本的三倍。

紫修没说完,忽地一咬牙,转,冷冷:“孤也有事要忙。先不奉陪了。”

后娘说:“叶尚烟,你爹这样的人,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吗?你娘自己擅妒,不容妾室,把自己活活气死了,你赖我?!”

前飞舞的雪都放大了似的,在面前飘摇不定。

他回到军营,挑开帐帘,也不回地去。

我走到莲池边,看飞雪旋转飘舞,洒落池之中、之上。

没办法将紫修上父亲的影抹去。更没办法,将自己和母亲离开。

无数源自幼时的声音,七八糟地,涌我的脑海:

妹妹说:“我娘说了,你娘就是个生不的废。”

痛彻心扉之后,一颗心只剩了虚无。

外加母亲最终成了佛,父亲又善待他后来的妻妾们,一个个温正义的结局,已经足以治愈我的童年创伤。

……

可我估自己了,以至于被反噬。以至于这一刻,我被恐惧吞了。

凑巧的是,我沉睡那一日,莲宗净土也在雪。

我想,紫修如果知,我把他整个人都忘得净净,会如何想?他那颗曾多多少少对我动过的心,可会有一痛?

我决定将所有关于紫修哥哥的记忆,全修改到紫恒上。

对许多女而言,男人的专是底线,是最基本的人品质。

原以为已经摆脱掉的过去、无数次被我拿来当笑话讲的事,现在都变成了最真实的梦魇,蚕了我所有的神。

记忆里悲惨无助的母亲,如今平和淡定的母亲。

算了,不必自作多。他不会在乎的。

记忆里大残酷的父亲,如今卑微慈的父亲。

我抱着,拼命告诉自己,不要再想了,不要再想了。

“你可以用其它方式拒绝我的,你可以的!!我不是那么不要脸的女人!!”我大哭起来,“你明明知,你明明什么都知,我的人生是怎样的,你是一路看过来的,东皇紫修,我恨你!我好恨你!!”

我没办法用现在的父母,替换掉童年时的父母。

“不要靠近我!!”我虽喊得撕心裂肺,其实里早已被恐惧填满,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所以,我觉得,我已有足够多的力量,去紫修。

只有儿时娘亲那一声哀叹,在我耳边徘徊:“烟儿,记得一句话:‘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郎。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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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见他消失在帐帘后,我抱着双臂,抖得牙关咯咯作响,只觉得万箭穿心,彻底崩溃了。

“叶尚烟,起来。”紫修态度又变得冰冷,“雪地里冷。你不是孩了,别跟个孩一样任。”

命第一人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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