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朋友(3/5)

柳镇松开了拉着他手腕的掌心。

受到温度离去，辛佑梨颤了颤，有些委屈地扁着嘴，庆幸自己现在正低着，让男人无从看见他有多伤心。

果然，他稍微有自作多了吧？柳镇虽然在这段期间态度化许多，也默默照顾着他，但就单纯只是想和平相，怕再重演上回他闹离家走的形罢了。要说什么当好朋友、为了自己留在地府而暂缓转世，那都过于人所难。

鼻尖一酸涨，原先遍佈脖颈脸庞的緋红也悄然褪去，肌肤刷地回復毫无生气的雪，辛佑梨无措地抓着，正不知该怎么面临僵局，男人却先说话了。

「现在不是朋友吗？」

「……咦？」

间使者扬起脸，看向不觉间已经几乎与自己并肩的柳镇。

「佑梨不觉得我们是朋友吗？」男人定定地看着他：「我以为你已经知了。」

我们是朋友？

被这句话砸得乎乎的，青年小心翼翼提问：「柳先生把我当成朋友看待吗？」

难得到无力，柳镇好半晌才抬起手，在他耳尖了一：「你不想的话，那就当不是吧。」

倘若还是维持起初那样纯粹将对方看成不得不打的鬼魂心态，他哪里有必要些诸如给青年吃麵包、找可频给他，甚至每天系安全带这琐碎杂事？就连自己这缺乏者都意识得到两人肯定不只是拘魂者和目标，辛佑梨迟钝程度也算是平生仅见。

「啊？我没有那样想！」浑又成了晚霞般的艳红，辛佑梨摇摇，又愣愣頷首：「只是怕自己误会了──我、我想和柳先生当朋友！」

「……从之前就想说了，别一直柳先生柳先生地喊。」柳镇收回手，因为靠得很近，间使者上那清淡香能被清楚嗅见，上他通红双颊和漉漉的，男人忽然觉这或许是生以来最为愉快的一刻：「不是知我名字吗，朋友之间喊名字就行了。我喊你佑梨，你也叫我镇。」

那对闪着光的睁得更圆了，睫在光照投一片影，却无损柳镇观察到青年底雀跃时跟着柔的心。

「镇。」

辛佑梨特有的明亮嗓音响起，柳镇微微弯起角：「嗯，佑梨。」

只是称谓有所突破，加上被亲认证两人是朋友关係，青年就能笑得灿烂夺目。男人看着他傻乎乎的笑容，一时忘了要说话，就这么望着他神。

奇怪的既视气泡般浮现，却在即将挣面前一一破灭。直勾勾的神让迟钝的间使者赧然：「柳先……镇？怎么了？」

「……没事。」在他的呼唤里回过神，柳镇想了想：「要当鬼差，除了功德外有什么要求吗？」

他还记得方才辛佑梨提及这回事时有多激动，又说倘若自己也成为鬼差就再好不过，不由好奇。

「咦？」

辛佑梨微怔，方才被喜悦冲昏了，他现在才想起话题之所以演变至此是因为自己将愿望说漏嘴，带期盼地看向男人：「镇想要当鬼差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