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盏薄荷 第7节(3/3)

他们这样的人，生来便是骄傲肆意，大多都是旁人顺着他们，而他们从不会为别人稍稍低，哪怕只低一丝。

在她的忐忑不安中，温敛看向她，不辨喜怒，是很平静的模样。

他轻轻，对她说：“好好考试，考好了——”

迟穗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等待他面的话语，就如同每一个期待家允诺奖励的孩。

温敛笑了一，尾音轻快地上扬：“考好了带你去玩。”

他比迟穗还像个随便许诺敷衍的家。

不过即使这样，也很好了。她没有父母，平常抚育她已经很吃力，她也从不会向多提什么要求。丽嘉

所以，他的随便许诺，真的也很好了。

迟穗又了一碟鱼籽福袋，声音或许还没有福袋落汤中的动静大，不过温敛还是听到了。

她装作随意平静地说：“嗯，我都听到了。”

那天的火锅吃了很久，这东西最容易消磨时间，迟穗不知不觉间，已经落了许多筷。锅中的汤增增减减，最后归于平静。

后来去洗手间的时候，迟穗闻了闻自己上的味，即便带了围裙，那火锅味依旧重。这大约是这次行最不满意的一了。她将手洗净，走到临近外边的走廊时，忽然看见贴的玻璃上，有一片雪白缠绵地粘在的空隙中。等迟穗走细看，那雪白跌落去。

她明白过来，喜地拉开窗。

数不清的雪从空中飘落，或许是因为天空颜的缘故，迟穗仰看像是灰的小铅块落，可是当它落在迟穗手心，仍是雪白的一片。

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上那一片雪回到座位，虽然她走得很快，但是人的温度对于雪来说太了。没过多久，那片被她接住的雪就消在掌心，只有一证明它曾经存在过。

温敛看她中的笑意一淡来，到了面前，迟穗的表甚至可以称得上懊恼。

他问迟穗：“你捧着什么东西。”

迟穗放手：“本来是想给你看雪的，今年的第一场雪。”

说到这，她又笑起来，里熠熠，仿佛这方空间所有的灯光都亮在她中。

“温敛，雪了。”

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，每个字都咬得轻。

很一段时间没有被这样连名带姓叫过，温敛居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陌生。

他看着迟穗亮晶晶的，说：“这么开心？”

迟穗确实很开心，甚至想现在就去看雪，“对呀，雪了。”

恍然想到这是在平京，雪可能和雨一样平常，她这么兴，在温敛看来可能觉得好笑。迟穗又抿起，将脸上的笑意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