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盏薄荷 第9节(3/3)

盘清脆的相撞。迟穗一边听，一边在想是温敛为自己倒了一杯。

这些动静过后，才听到温敛的声音响起，他问她喜吗。

当然是喜的，从未收到这样的礼，好像将数千里外的冬季完整地送到她前。即便有极大的可能，那雪人没有经过温敛的手。这是拆开礼时那一瞬间受到的用心对待，依旧让她陷似是而非的神。

就这样沉溺去，也让人心甘愿。

迟穗说喜，话音自然地上扬，像黄莺在啾啾清鸣。

“只是我怕它会化，乌江气候比平京温许多。”这个致的雪人，不知能留它多久，如此想来，总是未尽的遗憾。

温敛却显得随意，“本就是让你瞧着开心的，两三日的光景也够了。”

迟穗支支吾吾的，还是开：“可我不想要只两三日。”她的声音渐渐轻起来，窗边经过一阵风就能散。

“我想一直开心的。”

那有冰块在杯中撞击的声音，清脆的，清凉的，迟穗不自觉地捂住，仿佛是心脏在撞击一般。

温敛的嗓音好像也同冰块一样凉，但是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，那凉也可以忽略不计了。

他说：“穗穗，平京不止只有一个冬天。”

第12章

未经人事的女孩，总会被他信手拈来，真假不清的话语框住心神。四九城生活的公哥，金堆玉砌来的人，最擅不经意间蛊惑人心。

迟穗的咙像吃了薄荷糖一般，清凉的觉堆积在其中，得想咳嗽。

她拨着玻璃盒盖，笑着说是啊。

“我会在平京很久很久。”她是如此笃定地说这句话，将往后的天地久都固定于此。

如同誓言。

只是温敛似乎将这句轻飘飘地略过，没有说什么。

那天的通话结束很早，他应该是真的疲倦，两三句话后尾音还拖着倦怠的味。迟穗在心中又暗暗为他的作息时间加了一笔，或许一天二十四小时中，他不规律到了每一个时间段都有可能在睡眠。

窗台上的薄荷还在开着，并没有因为寒冷的气凋零，迟穗了一片薄荷叶，放嘴里。齿间弥漫的清凉比不上以它命名的糖果，却比糖果多了一份草木原生的苦涩。

像她的。

寒假还未结束，迟穗先一步回了学校，家教的那家期望她能尽早回来给孩辅导功课，迟穗没有拒绝理由。或许她真有教师的天赋，被她辅导功课那个女孩期末考试比之以往，提了十几分，这步足以让家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