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、嗜梦成癮(2/3)

对此，鵶仍是没有直接否定，「在你看来，所谓的『善』与『恶』，究竟要如何区分呢？」

这样的你，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人类罢了——他以极为冷静且平稳的语气，如此说。

「这就对了啊。」鵶了个有些狡黠的笑容，「由此可见，所谓的善与恶、好人与坏人，不都是人类为了自己方便而订的标准？压就没有正确的答案。」

但是，若如同自己最初的推测：鵶生前曾经遭受过同儕们的欺凌……那么对于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，他是否会到有些失望呢？

林妍想也没想便：「这是当然的。」

不听、不看的人，最好的方法，或许就是直接将其不想看的东西，送到他前。

鵶的一番话，如同雨后初霽，让林妍心中纠结许久的思绪，因此而有了宣洩之地。

无论是对那些霸凌者，亦或者是自己，他纯粹都是以一完全置于事外的冷静，

却不知，对某些人而言，那些附着在记忆的灰暗印记，可能终其一生也清洗不掉……

鵶：「会为欺负自己的人遭到报应而到开心、因见到他人痛苦而到悔意……林妍，在我看来，这样的你，既不是好人、也不是坏人。」

一直以来总是这样。无论是问题的答案，亦或是想的事，鵶总是将决定权留给了自己。

鵶：「那么，若至今为止的那些怪事都是我的……这样对他人造成伤害的我，也是『恶』的吗？」

「……胡予馨她的，能治好吗？」片刻的犹豫后，她问。

面沉重的林妍，并没有直接回答鵶的问题。

今天一整天，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，以至于回到家以后，林妍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、心事重重。

「就像上次那个嘴不乾净的人类一样——只要你不希望她事，便不会有事的。」他说，算是间接地回覆了林妍的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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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，所以因此而到愧疚也是不可能的。多年后，回首曾经的那段过往，或许还会认为那是为自己青增的一段篇章。

「那些以欺负他人为乐的傢伙，也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『恶』的。」

原来，自己并没有那么「坏」——她苦笑。

没等林妍回答，他又问：「随意伤害他人……这样的行为，是『恶』的吗？」

……不过，会说这番话的鵶，究竟又是个什么样的「人」？

闻言，鵶不由得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她好一会。

「怎么，后悔了？觉得那些人很可怜？」还没等她开，鵶便先问。

「当然不是。」林妍仍旧是想也没想便回答了：「……你会那么，都是为了帮我。」

名为率、名为年少轻狂。

名为痛苦、名为永生难忘。

只是因为觉得有趣、因为很好玩嘛！

「不好意思，我这个样看起来窝的吧！」林妍有些自嘲地说：「就像你先前所说的，我无法『开心就是开心、快乐就是快乐，随心所地活着……』报復完后还要后悔，这样的我，完全就是一个假好人、偽善者。」

她发现，对于那些霸凌行为，鵶其实并没有任何愤恨的绪。

「鵶，我觉得我一直以来可能都想错了……你生前并没有遭到霸凌、甚至也不是和我同所学校的学生吧？」林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