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八、好好活着(上)(2/2)

回过神来，林妍发现自己的手中还捧着糕，而糕上的蜡烛，仍是熄前的模样。

即便是存在最为虚无飘渺的梦一族，心，也会渴望着那么一「真实」吧！

林妍：「什么…意思？」

少年支着顎，不发一语地打量了她好一会，见到其一脸张且迷惑的模样。

正如阿白所说过的：自己是隻奇怪的梦。

然而，须臾，面颊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温的。

……是否只是存在于人类梦境里的一个虚幻投？

这么多年以来，他穿越过无数的梦境、见过无数的梦境之主，在那之中，也有不少人曾跟他有过接。

他也知，没有了先前记忆的林妍，哪里听得懂这些话语中的意？

「林妍，如果有一天，你发现周遭存在的一切都是虚假的，你会怎么办？」良久，只听他这么问。

「你再仔细想想。」直直注视着林妍，鵶调：「肯定，还有其他想要完成的事。」

「真实的世界里有些什么？」

鵶睁开双，见到少女近在咫尺之的容顏。

……

只不过这一次，鵶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心境。

可不知怎么的，她总觉得：此刻在自己前的，才是真正的鵶。

——一名觉徬徨不知所依的迷途者。

他很快便拿定主意了。

鵶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跟林妍说这些。

「我没得选择。」鵶以淡然的语气诉说着：「因为对我而言，本没有那所谓『真实的世界』。」

「就像是一场梦境。」鵶静静闭上了双，「无论在作梦的当，觉是多么真实，梦醒之后，本不会有人认为那是真的。」

「林妍，你的愿望是什么？」

林妍：「你是说……就像『楚门的世界』那样？」

闻言，林妍不由得莞尔，「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就好啦！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。」

他总想着这样的自己是否真的存在、又是为何存在？

林妍从没见过这样的鵶。

鵶见到林妍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，「不如，我把这个机会送给你吧！」他说：「林妍，你有什么愿望呢？」

这就是鵶的生日愿望？

人醒梦散，有关梦境的容、与那些他曾存在过的滴滴，彷彿也都不復存在。

「对。」他郑重地说：「如果有一天，你发现了这个事实，你会想从这里离开吗？」

「虽然不太明白你那些话的意思……不过对我来说，你是最真实的啊！无论是此时你的存在、名字、话语或温度，你真真切切地在我最需要帮助时现在我的面前，而我也很兴，你能在这里。」像是要佐证这番话一般，她伸手轻了少年的脸颊。

「不知。或许有着难以面对的残酷、但也可能隐藏着无法忘怀的好。」

鵶：「家人、朋友……如果这些你所习以为常的事，没有一件是真的。」

纵使走过了万千世界、见过了形形的人事，鵶却总觉得：自己的存在，就如同那些梦境一样虚幻。

在她看来，这位彷彿天之骄般的少年，总是快活的、自信的，偶尔还会说些令人到迷惑不解的话语。

习惯反过来——听说这么一来，才不会把愿望给跑了。」

他无法像阿白那样将一切都看得明白通透，也无法像乐脱的红蛉，恣意地享受为梦的无束自由。

「……好，现在来许愿吧！鵶，你有什么愿望呢？」

……不会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吧？

只见鵶依照先前所说的将蜡烛熄后，随即说：「接来是要许愿是吧！林妍，接来我问你的问题，希望你可以诚实回答。」

鵶静静地望了林妍一，低将蜡烛熄。

不是从同伴们中呼喊的名字、不是凭自己造来的那些形象——在少女的喜悦之中，他确切地觉到了自己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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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妍：「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……）」

「……诶？」林妍不太能明白鵶的意思。

相似的对话，再次于两人之间发生。

「那么，鵶，你呢？如果是你……会怎么选？」

……可从未有人对他这样依附于梦境般的虚幻存在表示过在意。

「嗯，你说的没错。」少年的语气中，有着某豁然开朗般的释然，「所以现在，也请你直视自己最真实的渴望。」

然而，正当她还想开说些什么时，意识随即就像是被切断的电源一般，令她即刻陷了昏睡。

一直到这一刻，他总算是到了自己的真实。

「你怎么……」林妍觉得鵶的觉有些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