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娇妩 第9节(3/3)

“你吃吧，灯我拎着。”

李妩接过糖画咬了，又递到楚明诚嘴边：“甜的，你也尝尝。”

妻亲手喂，楚明诚哪会拒绝，低咬了糖画另一边的凤羽：“是很甜，尤其阿妩喂得特别甜。”

“贫嘴。”李妩嗔他一，又牵着他往前走：“那边有傀儡戏，咱们去瞧瞧罢。”

“好，不过阿妩可牵我。”

繁华灯市里，年轻夫妇十指相扣，言笑晏晏，恩，羡煞旁人。

殊不知沿街阁楼之上，一支冷光寒厉的箭矢已如捕捉猎的鹰，牢牢对准了那拎着莲灯的青袍郎君。

挽箭的手只需稍微一松，箭矢就能准无误地穿那颗令人厌恶的脑袋。

博山炉里龙涎香还在袅袅燃烧，一旁的刘忠看着窗边拉弓挽箭的帝王，心肝儿发颤，上元佳节，人来人往的，这要是真当街杀朝廷命官，那可不得了！

刘忠有一肚话想劝，然而看着皇帝清冷如玉的侧颜，嘴一团浆糊般。万一他多一句嘴，陛手中那支利箭就瞄准自己的脑袋呢？

就在雅间氛围如那拉满的弓弦般张压抑时，窗边那修的月白影陡然回。

指一松，只听“咻”得破风声响起，而后“叮”得一声，那枚羽箭径直飞过刘忠的，牢牢钉死在闭的门扉之上。

刘忠背后吓了一层冷汗，忙不迭跪在地上，瑟瑟发抖劝：“主爷，今日上元佳节，您可别为着些不相的人动怒，伤了自个儿的啊。”

话音落，屋陷一片阒静。

半扇雕木窗敞开着，有料峭寒风自外间来，将馥郁的龙涎香也淡了些，愈显清冷的雅间与街边的繁华胜景宛若两个世界。

良久，裴青玄乜了刘忠一：“谁是不相的人？”

刘忠心一颤，既觉着没说错，又觉得自己许是说错了，脑中糟一片，也不知该如何接话，只磕着求饶：“才愚笨，主恕罪。”

他砰砰磕不止，桌边的帝王并未叫停，只拿着块净帕慢条斯理着弓箭。

冷白月光从窗外照拂在他俊朗的眉，皇帝神平淡，如寻常攀谈般：“你说，如何报复一个人，才能叫她痛骨髓，生不如死？”

刘忠磕的动作猛然一顿，恍惚以为皇帝问这话，是在想法整治自己，霎时面煞白，两战战，磕的速度也更快也更用力：“才不知，才愚笨，还请主恕罪。”

砰砰砰几声，额上很快就见了血，他痛得龇牙咧嘴，桌边之人却还是先前的温和吻，自语喃喃：“毁掉她苦心经营的一切，够么？”

刘忠怔了，而后意识到这话应该不是对自己说的，那方才陛说的要报复，也不是冲自己来的？

原本悬起的心松了来，刘忠大喜大悲，再次抬，脸上血和泪混成一团：“陛乃天之主，万民臣服，谁敢叫您不顺意？若真有那不的，只要您一句吩咐，才愿为您赴汤蹈火，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。”

尾音才息，上首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：“你倒是条忠心的好狗。”

刘忠听着这笑，骨发寒，面上愈发殷勤，弓匍匐在地：“谢主爷夸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