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娇妩 第92节(2/3)

脚步声隔绝在外，帷帐的李妩微动一，却未睁，翻了个，继续睡去。

这五年来，她也看透了，除了不可能放她离开之外，其余事他都可随她，哪怕她异想天开，说明日要与他一同去宣政殿坐堂，他今夜就能叫刘忠往龙椅旁多添一张宝座。

她靠在他的怀中，忽的开喃喃，声音轻微几不可闻：“或许是我背誓了，所以才不得善终……”

他语气郑重而虔诚，不沾半分玩笑轻浮之气。

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，素筝忙摇了摇，心连呸了好几声，说的什么丧气话，娘娘定会命千岁。

彼此有多好，如今再想，只觉一片酸涩。

边说还边伸手推开他，作势要起。

千秋，为肃王一家特设的夜宴正酣，丝竹靡靡，歌舞升平。

她记得，从前主是最闹的。便是后来府里了事，她嫁去楚国公府，旁人家有什么赏宴、作诗会，只要收了帖，她也是愿意门应酬际的

他一把将她拥怀，颌蹭了蹭她的发：“少年时对月盟誓，此生唯你一人，若有违誓，不得善终，朕一直记着，从未忘怀。”

少年少女眸笑，清澈如溪，皆盛满心上人的模样。

汤药升腾的白雾氤氲那琉璃般致的眉，素筝一时看得有些愣神，不知为何，忽的有一自家主要在这阵烟雾里羽化登仙，飘然而去的错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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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夜里，清夜无尘，皎月如银。

永乐却如往常一般安静。

素筝端着养生的补汤走殿，见自家主坐在窗边风，不由张：“娘娘，夜里的风里还带着寒气，久了疼。”

半敞的雕窗棂旁，一只优雅圆的绘竹石浮雕粉白瓷瓶端端正正映着月，那几株丽的粉白桃开得正好，淡黄，月如仙娥们飘逸妍丽的轻衫。

“肃王是武将，替他接风，教坊司自是选些武将喜的歌舞。”李妩淡淡说着，一手端起那汤盅，捻着瓷勺慢慢搅动。

可能。”

李妩两了补汤，又寻了块饯嘴里，神倦怠往后迎枕靠去：“宴不就是那么一回事，没甚趣意。真要赴宴，又要挑衣又要妆扮，一整夜还得束手束脚坐着，想想都累。”

李妩闻言，前也好似浮现多年前那抹皎白月光，轻轻柔柔，落在彼此的眉梢发尾，泛着朦朦胧胧的光。

素筝嘴动了动，还想说什么，但看主这副慵懒模样，到底把话咽了回去。

“胡说。”裴青玄将她柔的躯拥得更，鼻梁贴她的耳畔，气息温，喁喁私语：“你不会应誓的。朕在佛祖跟前发了愿，只要你平安康健，命百岁，朕愿折了寿给你。”

直到窗外透雾青的晨光，他才从榻间起，垂眸看着慵懒熟睡之人好一会儿，俯亲了亲她的额，这才掀被起，去外间更衣洗漱。

李妩单手托腮，静静望着瓶里的桃，晚风隐约送来千秋的歌舞乐声，闭着睛都能猜到那是何等的闹。

这一夜，李妩昏昏睡去，裴青玄却抱着她，久久难以眠。

李妩跌回他的怀中，只觉这人哪都，肩胛骨都撞得疼。

李妩睫轻颤两，间涌上许多话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，最终还是闭了闭，将话题转回开始：“琏儿去北之事，我意已决。当然，你若不听我的，我也无法……左右他生在皇家，不单是我一个人的孩儿，我也无法决定他未来的前程。”

果然她这态度一摆来，裴青玄无奈，臂勾住那把纤腰，又将人捞回怀中：“这样大的事，你总得叫朕想想，怎又耍小脾气。”

“那你好好想想。”她心里其实已十拿九稳。

“婢还听说，教坊司的还特地挑了些胡姬，排了好几支乌孙舞蹈。”素筝不解看向李妩：“反正待在里也无事可忙，娘娘为何不去宴上看看呢？”

嘴上这般说着，步也不由快了些，将补汤稳稳当当放在黄梨木的案几上，探着便去关窗：“听外那乐声，好像在奏阵曲呢。”

便是这样荒唐的一个人，以的名义牢牢禁锢着她，叫她想恨又无法恨个彻底，想又无能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