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娇妩 第93节(2/3)

“欸，你……”她本想说他，但一想与个醉鬼有何好说的？索也不说了，肩膀挣了挣，挣不脱，遂也放弃。

待他躺好，李妩探放幔帐，刚回，就被一条臂搂住，径直拽一个温膛。

“朕无人可说，只有与你说了。”

指拢了拢，谢伯缙低倒酒，语气平淡：“陛，你与臣不同，你乃帝王，应当比臣更明白，越害怕失去的，越容易伤害自。”

谢伯缙叹，抬手去夺他手中酒坛，却被裴青玄推开：“让朕喝罢，这些话已憋在心许久……”

他也知从前手段或许太过，叫她心里生了芥，是以这些年他一直尽力去弥补，得了什么好吃好玩或是稀罕玩意，都第一时间送去永乐给她。每日得空便去永乐陪她，夏日带她去骊山避暑、冬日去温泉行避寒，偶尔民间有些盛大趣事，也会白龙鱼服，带她凑闹。

毕竟这世间之中，之一字，最为难解。

哪天也不要你了，你也不比朕。”

“现清醒了些。”

这话实不中听，若换作旁人，谢伯缙定一拳就抡上去了。

然而面前之人既是皇帝，也是他为所困、失意颓然的兄弟。

月上中天，万籁寂静，只偶尔传来几声早虫鸣。

“朕实在不知，还能再什么……”

永乐，过醒酒汤，又沐浴更衣后的裴青玄被扶回了寝殿。

裴青玄扯了扯嘴角，又似想起什么般，狭眸盛着的光彩渐渐黯：“朕不是没想过，放她离开……”

裴青玄脑袋还昏涨的很，见李妩红翕动似在埋怨，也不生气，静静覆在她肩上，由她扶上床榻。

可她还是郁郁寡。

见他今日决意要大醉一场，谢伯缙叹息地举起酒坛：“行，那臣今日就陪陛醉一场。”

叫他想想，实则叫李妩也再慎重考虑。

这念随着时间推移，看着她日渐沉寂、日渐悒郁，愈发频繁地于他脑中冒。

这惘然挣扎的语气叫谢伯缙心也变得沉重，他已不是多年前那不懂的木，与自家夫人相知相的一路，也会过一个人的甜与痛苦。

“朕何尝不知这个理。”

他这般说着，低贴着她的发：“谢恒之没立刻答应，叫朕再想想。”

看他大躯步伐不稳地走来，李妩了，到底怕他摔死在寝殿，成为史书上第一个醉酒摔死的帝王，绷着白皙小脸，上前扶了他一把：“你便是见着故友兴，也不该喝这样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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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能勘破恨嗔痴，也就不必在这红尘人海间继续沉浮了。

就在耳朵贴着男人的膛，听着那砰砰有力的心，酝酿睡意时，忽的传来一略显沙哑的嗓音：“朕与恒之说了，将琏儿送去北之事。”

“陛，你醉了。”

一向沉稳的帝王嗓音透着困兽般的嘶哑，他双手牢牢撑着桌，狭凤眸泛着些许殷红，喃喃自语一阵，忽的抬，定定看向对座之人，艰涩开：“难朕对她还不够好吗？朕甚至都不再指望得到她的，她为何就是不肯留在朕边？哪怕还像从前那样，继续骗朕……骗骗朕也好。恒之，你告诉朕，朕还能如何？”

那滋味真是刀山油锅都比不过，如今看着好友为所困，他有心帮忙，却又莫能助——

李妩那睡意顿时淡了，从他怀里抬：“你没醉？”

除了放她离开这一条是他的底线，其余能的，他已全力去。

就如当年在北军营、在茫茫草原上，结为好友，酣畅醉饮，不醉不归。

还醉醺醺的一酒气往她床榻钻，又亲又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