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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欠半福，姿态还是恭敬规矩的，只是那捧着瓶的手并没缩回来：“回您的话，书房里值钱的东西上个月底就全收了，现在一屋瓷都是婢这个月琉璃厂里专门收回来给您砸着玩的。里里外外一共十六，您尽摔个痛快就是。”

玲珑自然被吓了一，只是也不至于叫来就是了。当即低顺着门边往南墙蹭，轻手轻脚去拿了墙上挂着的两个瓶，待得里冒火的萧缙又摔了两三样东西之后，才轻手轻脚上前半步，将瓶递过去：“王爷，还有这俩没摔呢。”

“得了罢。这帽儿都哪去了。”玲珑笑啐了一声，但也没再说旁的，整了整上的绿衫，当先了茶房，到书房门外侯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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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门外蹄声骤然传来，得得如雷，听得叫人一惊，然而也是一落——这祖宗可是回来了。

另几人互相瞧瞧，到底还是腆着脸开：“玲珑，今儿个您是不是再……”

萧缙抬一瞥：“败家的东西，你不是给本王书房的吗？怎么还生怕本王砸的不够多？”

唐宣还没来得及开解释，便听书房里又是“哗啦！”“啪嚓！”连续几声脆响，这可不能再耽搁了，玲珑赶了门。

外的侍卫们自然赶上前相迎，而院里书房外的茶小房里，原本坐着闲话的侍从和丫鬟们听着外的响动，虽然都赶起张罗预备，光却都止不住地往窗边黄梨雕小椅上的少女那厢瞟。

“啪！”又是一个青笔洗掼到地上，碎瓷飞溅，直接就破裂在玲珑脚。

不过片时，便见一公服的荣亲王萧缙大步星地了院，后的幕僚唐宣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跟着，玲珑立刻便伸手打了帘，萧缙脸铁青，直直了屋，唐宣稍一迟疑没敢跟着去，便听里“啪嚓”好脆一声大响，竟然是瓷破碎的动静！

少女只作没看见，仍是闲闲抱膝坐着嗑瓜。眸低低半垂之间，睫反倒格外显密，优的侧脸与致的颌线条在些许细碎鬓发添了几分生动，而微微扬起的角好像总是带着些笑意，越发显得自在悠然。

“唐大人？”这个阵仗玲珑也没见过几回，不由低声探了一句。

能在书房里伺候的都是眉通透心思活络的，听玲珑这话音儿便知这是不介意的，自然叠声奉承着：“谁不知玲珑在王爷跟前是最有脸面，便是有天大的不痛快，有伺候着也都消了去，我们哪里比得上……”

玲珑这才抬了，一双明亮的眸如同漆一般，虽则角利落，里却总是笑笑的：“这声，你们叫得倒是齐整。怎么着，料准了王爷还是不痛快，又要叫我去着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