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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想想也能明白，戏文里往往了天便是千好万好，其实那好都是丢开生前后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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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这才从院门外的柏树后绕来, 挽了萧缙的手臂：“当然是怕人家姑娘伤心啊。还要为您祈福四十九天、抄大藏经四十九次呢，瞧见我算什么。”

说完便在窗边的圈椅坐，从鹤氅衬的衣袋里摸那块“戒急用忍”的印章，放在掌心轻轻挲着。

“我母亲，比这画像更貌，更艳丽。”萧缙并没有等玲珑应声，便自己续，“但先帝这幅画上的神韵是对的，她早早就看透看淡了天家争夺。若是她还在世，便是二哥想传位给我，她也不会让我接受的。”

尹碧韶越发欣喜于萧缙的温和话音，虽然也觉得“四福大藏经的第一 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, 但哪里能顺着这话题追问呢。

画上人容貌清丽尘，缥缈如仙。

这连萧缙都险些仰过去：“倒也不必。先抄一遍就是。明日叫隋喜给你送文房四宝，并四福大藏经的第一 。回去罢。”

当然这些都是尹碧韶那厢的后话了, 萧缙这边打发了她之后，又去找玲珑：“刚才怎么不过来？”

她低了, 还是说了两句夜重, 王爷保重之类的贤惠言语，才带着三分羞涩，七分喜, 扶着侍女的手回房去了。

若是了心个风快活昏君，只图酒财气，那皇帝可太好了，吃喝玩乐皆以天万民膏粱养。

萧缙摇摇，有些叹息：“这样的手段，我从小便不知在里见过多少。说可怜也可怜，各有各的无奈。但说烦人也有烦人，王府又不亏待她吃喝。好好养两年就放她去改嫁了, 瞎折腾什么。”

这倒是玲珑前世今生两辈一回听说，因着这卷画是萧缙前世放北地之时唯一持带在边的东西，当然是因着思念母亲，但她从来不知这画像竟是不准的。

了轻微的哽咽, 越发柔弱，“妾这就回去为您抄经祈福, 抄足七七四十九遍。”

萧缙望向那画像，沉默了半晌，才低低：“其实我母妃的容貌，与这画像只有七成相似。”

但想个好皇帝，那真的是万里江山，亿兆黎庶皆在治，肩上重任何止千钧。

说着便与玲珑一起慢慢踱步了月华堂，清幽房舍里，也是四季如一的清淡白檀香，正中墙上挂着一幅先帝亲手画的淑妃像。

转日午，当看着隋喜带人送去了整箱的笔墨纸砚，和两百四十卷经书, 尹碧韶这七分喜便立刻成了七万分的生无可恋。

再想起自己还以为只有一卷一篇、说什么要抄四十九次，险些一栽书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