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想，成为人(2/2)

「是吗？」俞川推了推镜，角微微勾起，「那真令人兴阿。不过，说起来，你也养了小猪好几天了，不考虑给他取个名字吗？」

语毕，俞川站了起来，跟东方祈告别后，走了去。注视着俞川离去的背影，东方祈的手举了起来，又慢慢放。

他不会拒绝这个人，无论是什么话语，他都不会有任何违背。

那隻小猪，就是某一次俞川工作后带给他的。

而现在，俞川说，小猪很孤单。

当时俞川抱着小猪，对着他笑：「这是偶然得到的，觉得很适合你，不如就託付给你照顾如何？」

唧声，为了更妥善的照顾牠，东方祈很认真地去找了本照顾手册翻看。

「嗯。」东方祈看着前总是轻声细语的青年男，诚实：「没去过的地方，我没有兴趣，但是，我想跟着你，你所看到的风景，我都想看到。」

「你不一样。」俞川摇，为了加他的话语，他伸手，握住了东方祈，手里的温度微凉，细腻柔，毫无糙之，俞川认真的说：「你会思考、会据判断相对应的行动，就像人一样，所以，你不会是一个人。」

「不一样。」因为，镇上的人们，都会这样叫他阿。

「城市，是怎样的地方呢？」打从他睁开睛开始，他就住在这儿，没有过远门，东方祈望着俞川，有些好奇。

「嗯？」

「如果你不给牠取名，牠就只是一隻小猪，但你给了牠名字，你们之间就会建立联系，牠会成为特别的存在。」

东方祈想了想，若有所悟，「那么，就叫小珠吧，希望牠能像珍珠一样圆的。」而后，他很认真地看着俞川：「我也想要第二个名字。」

无论模拟了多么近似的外貌举止，甚至是温心，他的也没有会汩汩动的鲜血，也没有同样会动的心脏。

「只有一隻的话，会很孤单吗？」东方祈把在脚边蹭着他的小猪抱起来，又：「我也是一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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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祈垂睫，眸中的思绪便被藏了起来，当他抬起时，已经是平时的模样：「即使想给小猪找同伴，镇上也没有人在卖小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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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名字？」

「这个嘛。」俞川微微一笑：「是一个既让人眷恋、又有些厌恶，但总会不自觉被引的地方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，找合适的机会，我带你去转转。」

「哈哈。」俞川笑了起来：「我不是都一直叫你小祈吗？时间差不多，我也该离开了。」

东方祈抱过小猪，：「好。」

这世上如他这般的人偶，只有一个，据俞川的说法，他是东方鸣创造的奇蹟，然而奇蹟之所以被称为奇蹟，正是因为它不会一再发生，所以，他也没有真正的同伴。

只是，除了吃饭以外，他也找不到其他让这个男人留来的理由。俞川说，他「就像人一样」，那也意味着，他并非人类。

那样的话，他该如何，才能更加接近俞川呢？东方祈闭上双，莹光洁的面孔让他看上去彷彿自画中走的少年，正轻轻蹙着眉，思索着无人知晓的事。

「嗯，次门，我再带一隻给你。」俞川的工作是镇灵驱邪，这除秽的工作，越是人汹涌、慾望孳生的大都市，越是有丰沛的案可接，反而是他们所居住的古老小镇，大多数时候，都是寧静而毫无波动的，也许再过上二十年，这儿的风景也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「只有你可以呼唤我的称呼。」就像他一样，无论俞川怎样修正，他都喜唤他「俞川先生」，不是俞川、也不是俞先生，那样的话，就彷彿这四个字只能专属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