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节(2/3)

“那官就接着审？”他征求权铮的意思。

钱巳阡清楚，这罪是无论如何不能认的，故狡辩：“本官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，迄今为止，本官并未收到任何关于沅江决堤的奏报，更遑论指使人屠杀受灾百姓。”

孙儒良知，这一跪，冲的是权大人的面。

他的这番话是状词上写的，而状词嘛则是由大理寺的顾是非递过来的，顾是非遵了皇命去甘州，倒也没空着手回来，孙儒良想。

钱巳阡、杨惟等人被请上堂的时候，衣着整齐，丝毫没有人犯的狼狈。他在堂站定，与权铮换了个神，随后恭顺跪。

“这……”

“此案本该由监察院审理，怕只怕扬吉从中作梗，让刑接手。”谋士说。

钱巳阡回：“大人何必多此一问。”

孙儒良明知他们睁说瞎话，也震惊于盛泽惨案，但他上有老有小，实在不愿多生事端，便顺着他的说辞：“你们的意思是，盛泽一案全系州官所为，你们毫不知。”

跪在他后的都清吏司杨惟补充：“是的监察大人，自以来，我们钱大人一直在忙耕之事，直到前几日才稍有息，实在不清楚什么盛泽患一事。”

武隆二十三年盛夏，大梁发生了建国以来最大的贪腐案，涉事官员多达三十六人，从地方到中央，从运银笔吏到当朝尚书，通通涉案，牵连之广，举世震惊。

孙儒良坐在上位，权铮坐在副位。

权铮摆摆手。

“咳！”一旁的权铮突然咳了一，打断孙儒良的话，说，“账册真假大人可有测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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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。”钱巳阡说。

“刑接手也有好，顺便把刑也办一办……”

孙儒良走过场问。

孙儒良从送过来的凭证里一份供词，说：“这里有份供词，是一个名叫杨恹的人留的，供词中此人对自己屠杀盛泽百姓一事供认不讳，并指明此事乃受知州大人指使，而知州乃受了尔等的命令。”

前几日，傲血大人回来，说王爷为盛泽百姓主，清理了甘州官场，这让卢泛舟越发敬重容王。

“堂所跪何人？可知自己所犯何事？”

来。

“您是主审官，您说了算。”权铮。

“但本官这里有一份账册，清晰记录了沅江堤坝修筑时每一笔银的向，其中有近二十万两可是了工私账……”

上朝的时候抬不见低见，他确实不必多问，故开门见山：“今有盛泽患一案，死亡逾两万人，系工私吞筑堤款项，致江决堤县城被淹。后甘州知州杨乾元受尔等指使，屠杀灾民企图掩盖患一事，这些你可认？”

孙儒良听完，心中一阵憋闷，既然让我主审官，你方才为何又声说话。

“权大人说的在理，那依您的意见，此案该如何置？”孙儒良问。

权铮垂着睛，慢悠悠地说：“若大人不知账册真假与否，那便不能拿来当佐证。”

第42章 置

“官并不认识什么杨恹，也从未指使旁人任何于百姓不利之事，” 钱巳阡信誓旦旦，“官敢与此人对峙，大人尽可以将人请来。”

升堂那日恰逢雨天，从早上开始便雨连连。

此案一，皇上震怒，着监察院半月结案，右相以兹事大为由，力荐刑协从调查。

监察院主审名叫孙儒良，年近六十，早就盼着告老还乡。接了这个案后，几乎一夜白，生怕审完案，全家老小的命就都不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