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道石(2/2)

小鱼：“三百年来来，是樊氏、晖氏、相氏、郑氏四氏选人担任帝君，如今的皇帝到郑氏，单名也是一个廪字，唉，他哪里得上这个字！”

那小鱼被她这番反应得始料未及，愣愣地看着她。知闲暗叹一气，心：这事也没什么必要和一个小孩争执。

这话说得竟然颇有野心，可惜知闲并无兴趣。她没什么大的志向，她义母说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，随遇而安也就是随波逐，对于她来说，这世间的很多事都是验一遭便也算了。

知闲听小鱼张便对天如此不敬，不由惊讶万分，小鱼见她如此反映，轻蔑地：“没有权力的皇帝毫无意义。”

愤慨之稍稍褪去，代之以莫名的伤，她叹了气，再开时语气缓和了些：“那既然廪君带着族人消失了，那五氏岂非只剩四氏？”

知闲沉默不语，正巧这时，又有人来买这原石，小鱼兴兴地招呼了来人。这小姑娘天分极，平日里也常常恃才傲，不过却对金钱格外喜，每每见到必喜笑颜开。

知闲听了之后只觉得荒诞不经，忍不住愤然：“占据了人家的国家，杀了人家的民，难只是纪念便可以抹平的？”她心中又气又觉得奇怪，自古以来成王败寇，改朝换代本就是常见之事，她在原来的世界也没少听说，无论盐还是国都与她毫无关系，却不知为何心中生一不平之气来。想来同为女，对女因所伤，乃至失去国家一时间伤其类了。

小鱼说到这里，脸上憧憬来：“在儿女私与家国之间，大丈夫当是该怀天，后世说起廪君来，都是称赞他为族人牺牲，是一至人无己，不负天的境界。”

国开战，最终战败。”

黄在宥看了看知闲，又将视线移到那些没卖完的罐上，说：“我来买这个。”

黄在宥随意地拿起一个，看向知闲，而笑：“你们有多少我全要了。”他在二人的注视中又喝了一大酒，睛越喝越亮：“以后的也全要了。”

小鱼立即换上笑颜，伸五指：“五个铜币”

待她喜滋滋的回来后，知闲开：“这国对盐国岂非是侵略行径？”

小鱼，又：“国的每一间学堂、茶馆、戏楼里都在重复着这个故事。”

小鱼也笑了，站起来，走到知闲侧，握着她的手，诚恳地：“自然不是，宁，我很喜你！”她的大睛一眨一眨的，摆了一副讨人喜的样：“你若是能留在这里，也必定有所作为，大后土广纳贤才，我们也不必囿于这小小的医馆。”

知闲啐：“你这小鬼难不成还希望我被抓去？”

“那离朱是什么？离朱不是天事尽在掌握吗？在为何还会有贼寇？”

正谈话时，又有人走了来。知闲转一看，竟然是送她相风的黄在宥。这人手里拿着那个大酒葫芦，刚一门，还没说话，先喝了一大酒，喝过之后他的睛也亮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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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鱼的目光一闪，肃然：“成王败寇，本无可厚非。更何况这战争本就是因盐女神而起……”知闲张了张嘴，正要反驳，那小鱼一挥手：“而且这盐国原本只是个母系氏族，以渔猎为生，国家贫穷落后，生存全系盐女神一人的法力维持。国在此地建都之后，历届后土励图治，国力盛百倍不止。并且国善待原盐国人，盐女神的后人更是可以世袭富贵。每年也有纪念廪君和盐的节日，人们习惯中称“神女在上”以祈求女神和廪君的保佑。”

小鱼讲完了，睛的光芒一闪一闪的，显然对于这位古代的开国英雄极为崇拜。知闲沉默了一阵，问：“这是这本《幼学》中写的？”

“自十年前晖氏储君里通外国一事后，这后土一职也改称大后土，由樊氏族樊大人一人担任，其余几家么……晖氏自是不复存在，另外三家只保留皇帝坐的传统，但其权柄远远不如大后土。樊大人的武功才不廪君，如今国忧外患，外有鬼方，有贼寇，幸而大后土雄才大略，数次力挽狂澜，扶大厦之将倾。”小鱼说着再次陶醉起来。

小鱼眉一皱，显得有些不耐烦：“这谁知……也许是他办事不力……”她转了转珠，笑了：“就像你一个人界来的人，本应在刚城中的时候就被离朱发现。我原本也以为他无所不能，现在看来也是草包一个，不能为大后土分忧解难。”

“黄老板可是来看病？不巧叶大夫已经外五日了，老周今日也诊。”小鱼对她。

知闲静静听着这诉说，觉得其中甚是古怪，正思忖间，只听小鱼大声说：“更为难得的是，廪君虽然是个不世的英雄，却也有有义，在他亲手杀了盐女神之后，当即便失声痛哭，带领国战胜后又放弃国帝君之位，带着氏一族消失在山海界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