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4/5)

人是为了什么这么问我，然而我真的很开心，主人带着我舞，又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？

我笑了起来，「和主人在一起是最开心的事了。」

主人的舞步慢了来，上半往后退了，不让我凑近，彷彿希望仔细地打量我，似是想看我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实吧。恶的多疑每一位都如一辙，就算是亲信、再合拍的友人，抑或是人，他们仍改不了多疑，即便亲所见还是得怀疑几分，但恶也不会因为怀疑定你的罪。

恶十分矛盾，他们不相信亲所见，又只相信亲所见。其实也不是这么矛盾，他们怀疑善，对恶持保留态度。

「主人？」我适时开叫唤主人，主人上打量人的神好像把我扒得赤，再怎么包覆的衣服仿若不存在，不禁使人羞怯难当。

主人收回视线，又与我回到正常双人舞该有的距离。舞步没有先前的狂放，也没有方才打量时的缓慢。

我不再像被拖着摆动的陶瓷娃娃，但反而如此，我剎不住脚步，时常往主人的脚上踩了几脚。每踩上一脚我都会心虚地缩了缩脖，顺便偷偷打量主人的神，再囁嚅：「对不起……」

不知我究竟踩了几脚，主人终于开了，语气里没有不耐烦，也平淡得似是无味，但多了难以察觉的无奈，「隶，踩我的脚好玩吗？」

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抓不好拍……」我说得心虚，虽然是事实，但我不敢向主人坦承，其实踩上他厚实的脚板有些奇妙的舒服。

「看来，不只要教你……礼仪，还得教你如何抓拍。」主人在说「礼仪」时稍有迟疑，也许是勾起他方才被米迦勒挑衅的不悦吧，然而主人终于优雅地笑了。

得人一笑，但死何妨？

我饜足地窝在主人的怀中，肩膀因为窃笑微微颤动，「您终于笑了，我亲的主人。」

「哦？我还以为你更喜米迦勒笑，而你可怜的主人怎样都好。」主人的话里又带了些酸味，奇怪，主人这是在吃醋吗？主人是这样的格吗？我以为他只是佔有慾而已。

不如何，还是安抚好主人比较安全，「怎么会？主人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的。」

主人轻笑了声，似乎在说他不相信，但脸明显好了许多。他带着我边边往旁边移动退舞池，「你该饿了吧？」

「唔……有。」方才一直在担心主人的事，连饿了都没觉，毕竟午与主人翻云覆雨得太激烈了，怎么会不饿。

主人陪着我在晚宴自助餐台间走着，取了不少我喜的以及主人希望我吃的——通常是些较健康的。

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来，主人把手中一盘满满的蔬菜放在我面前的桌上。

「噢……我的主人，我吃不这么多。」我看着满盘青蔬，为什么恶会让蔬上桌，他们不是该大鱼大吗？

「吃不我吃，这盘至少吃一半。」主人瞥了我自己取的满是品的盘，「你还在发育期，营养要均衡。」

我古怪地看向主人，什么时候恶也关心起人类的营养均衡了？不是状况愈糟，恶们愈吗？

主人发现我在看他，又注视着我，「我是要你服务我，不是我照顾个弱多病的傢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