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节(2/2)

语罢，微微愣怔。

“苍天在上，凌霄重九，此诚愿也。”

祭祀的正地方实在昆仑之巅，好险峻的山脉，多少年没人拖着东西浩浩地到了山，山的冷风在脸上刀刮得一样疼，和仪上的祭袍大概有十几层，此时也轻而易举地被透了，她这样抗冷的人，也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战。

天师，但四灵大祭这样难见的事，两家怎么也得争一番，最后还是当代龙虎山天师亲至，小心翼翼地请了青龙灯。

“快看！”相为玉难得失了沉稳，指着天边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时正除夕之日，升四灵灯，立五谷坛，于此，诚挚、祭天。”

光金溢彩，惠岸大师朗笑几声，一掌拍在徒弟脑壳壳上：“臭小！帝浆都不认识！”

“今诚愿，辛丑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。”

“此朝新月改旧颜，三开泰。又是一年，人间朝夕好风景。”凝眉给自己也斟了杯酒，笑呵呵地与她碰杯。

“好郁的灵气。”和仪盘坐在地上，又了酒，“这昆仑不愧是昆仑。”

心中悲意已然消散，四盏灯中的光让人心里的，和仪不由扬一笑。

“今诚愿，灵气复苏，天盛状，犹胜往昔。愿传普教，引民向善，得重因果之业、善孽之分、司之正、天之安、大之兴！”

“今诚愿，辛丑年一朝一夕人民安乐。”

祭文并不是传统的骈四俪六，安老执笔，半古半白，倒是让和仪很松了气。

“昆仑集万，乃系天地灵气之源也。”

“人间经此大劫，砥砺而行，大难兴，未有言败。”

额地，冰凉雪山的贴在额间，和仪心中无端生万悲怆来，一时狂风骤起风雪狂，四人持着纹丝未动，风雪停息，再度起时，众人却分明瞧见和仪脸上两泪痕。

瞬息，众人相视洒脱大笑，即使跟着来保护他们以及开路的军方人员很摸不着脑，被这样的笑声染，也跟着笑来。

远方天光忽然大亮，星空中挂着红霞，本就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。

然而此时没人抱怨这一份寒冷了。

“此值辛丑之年，新年开泰，万复始。”

随着最后一声祈愿，四人齐齐俯拜，凌厉疾风呼啸来去，却没熄灭四盏灯中火红之光。

“今诚愿，辛丑年万开泰四时吉祥。”

凝眉忙要起冲和仪来，和仪微微摇，“得，您还是缓缓吧，我也不知我怎么了，容我也缓缓。”

“今诚愿，辛丑年人间兴乐天太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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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盏灯照四方位安放，祭坛的布置皆由主持祭祀的四人亲力亲为，和相为玉他们在外面搭把手，也都是心甘愿的。

“今日新还旧年，万象更新。又是一年，四季变换好时节。”营地里，和仪了烈酒，上微微泛起意，姿态洒脱。

笑声回在天空中，经久不散。

“那边的红霞好。”她姿态轻松地往雪地上一，脸上的笑容让人希望油然而生，却又不明自主地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