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火 第91节(2/2)

余淼很崩溃：“哥我在老家……我家也不是密码锁……”

雁城此刻正在大雨，迟野开手机新闻，那年留的影，他从不开手机推送，怕弹一些无法接受的。

一烟完，迟野重新上路。

“迟野，没事不要见面了。”

迟野的表早已无法形容，夏允风微微一怔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面的人搂在怀中。

“去。”

原来当日雁城县发生两起车祸，伤者都被送往县城医院。

面前是白墙，已经没有退路。

火车票和飞机票均已售空，最早一班去往雁城的大六发车，错过要等一个小时。

“迟野，你给谁看？”

迟野没空多说，要挂断前余淼想起什么：“好像是3什么6，我真不记得了……”

迟野虚晃一，手撑住墙，五指用力到快要痉挛，发绝望的一句：“爸......别带小风走。”

迟野又开始疼，太突突的。

迟野想到那年迟建国离开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——

对方回答：“有几个重伤，已经移送县级医院。”

如同被惊雷击中，心脏超负荷狂，迟野猛地转过，面前夏允风好端端站在那里，上披着黑冲锋衣，除了发一外，没有明显的外伤。

“帮帮我，”迟野快要崩溃，“爸......”

迟野将车停在路边，燃一支烟。他彻夜未眠，现在又要开途车，神度张，这通电话打完他心肺都伤透，必须要停来缓一缓。

再试一次，03181026。

迟野原地晃了一晃，脸唰地白了。他眩的厉害，脑混的推开人，几乎是踉跄地伏在了服务台上。

迟野赶到汽车站时刚刚开走一辆。

“老迟......”迟野在心里喊，“帮帮我......”

余淼作为助理竟然连这个也不知，哭：“风哥也没必要告诉我这个啊！”

路况很好，上午十左右，警方联系人给迟野回了一通电话，说事故车辆已经找到，人员有不同程度受伤。

路走到，他揪自己的领，摸到一个小小的铃铛。

车钥匙挂在玄关墙上，那时在琼州，凌娟和迟建国总把钥匙这么挂着，他们家四个人，钥匙挂起来能摆一排。

迟野嗓音沙哑，压恐惧问一句：“有人受伤吗？”

迟野奔向停车场，打火起步，他迫自己镇定。上一回在这辆车里和夏允风不而散的场景历历在目，重逢后的每一次见面和对话，甚至于十年前夏允风声嘶力竭的追着他喊的那句“别丢我”，在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刀，将迟野心那块烂捣的稀碎。

事的原因已经查明，山村路况不好，当时又着雨，四周很黑，路中央有一块石，司机开到前才看见，为了避让急打了方向盘，车倾斜撞上一侧山。

“嘀——”

迟野说：“你住哪？车借我。”

第73章

“不是没人伤亡吗……”迟野魂不附，沙哑地呢喃。

迟野早已试过自己生日，密码不正确，否则不会去问余淼。

迟野狠咬一嘴，到血味，疼痛让人清醒，几步距离却隔着迈不过也跨不过的十年。

门锁轻轻转动，开了。

想要包车，大过年的司机嫌雁城太远不肯去。后来一个松了，但得要等他中午吃完团圆饭才肯走。

护士说：“在一区，往左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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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野拨开挡路的人群，听见有人在哭，他神恍然，悲恸的面目嵌在前，仿佛当年在新乡大桥崩溃痛哭的凌娟。

有人听见，在旁边叹了气：“什么啊，一车死了三个，现场很惨烈。”

“迟野，你听不懂我说话么。”

有脚步声停在后，声音的主人有些迟疑：“迟野么？”

他觉到迟野在颤抖，觉到迟野的心疯狂的着他的，颈间濡，夏允风呆滞的立在那里，汹涌的受到迟野的痛与悲伤。

迟野等不及，电话打给余淼，年三十的早上扰人清梦：“小风家开门密码是多少？”

医院的床位不够，过上加了很多小床，迟野边走边看，没有一个是熟悉的面孔。

“小郎村……”迟野用力清了清嗓，“小郎村的伤者在哪？”

从北城去往雁城近两千公里的路程，一天一夜，迟野只中途在服务站短暂的休息了两个小时。

他是在年初一早上六多赶到的雁城县医院，小郎村车祸的伤者全被送来这里，小县城的医院挤满了人。

夏允风脑袋磕了一，很幸运的只受了一轻伤，不过也有损失，他的手机在混中遗失了。

时至今日，夏允风冷冷地语气恍若就在耳边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