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火 第105节(3/3)

心里带着气，没有考虑你们的受，我没有想到会让你这么恨她。”

夏允风还是听不去：“这关你什么事？”

“小风，”迟野说，“或许方式不对，但不是罪过。”

夏允风很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，半晌，他翻了个，这次迟野让他转了过来。

迟野摸摸他的睛：“老迟走的早，给我们大家都留了很多遗憾，我也没能让他享到福，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亏欠。我们大了，父母也老了，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后悔。”

迟野说这些时很温柔，劝着哄着，慢慢地讲理。

夏允风最终被说动了，答应了去凌娟那吃年夜饭的事儿。

年前最后一天工作日，工作室很早就班了，夏允风没走，他得掐着去接迟野，然后俩人一去机场。

手机放在桌上，画室里很安静，夏允风系着围裙画画。

画上是人的侧影，很模糊，从廓上看那是个女人。

夏允风这些年画山画，很少画人。时至今日，除了迟野，他仍然很难与别人建立完全的信任关系，他知自己的缺陷，却不肯改变，他不需要亲人、朋友，他的世界有迟野就够了。

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迟野，那晚迟野抱着他，很轻地吻他的耳朵，对他说：“你以为自己只有我，其实从你走那座大山的开始，就已经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了。”

“庄天麒是你第一个朋友，你们互相送过礼，一起完成过文艺汇演。张阿姨是邻居，你会主动开找她借东西，她很乐意帮你。还有工作室的伙伴，你会和她们开玩笑，没有负担的使唤余淼，和大家一起笑姜意。”

“小风，你从很早之前就不再是一个人了。”

手机在桌上响了起来，夏允风看了一，拿起来接了。

凌娟被挂电话都成了习惯，接通时的惊喜快从听筒里溢来了：“小风，是妈妈。”

夏允风放画笔：“嗯。”

“你几的飞机？东西带的多不多，妈妈去机场接你。”

“两半，没带什么东西，你……”夏允风顿了顿，“在家等着吧。”

话是这么说，凌娟不可能不来接机。

迟野推着行李箱和买的年货从接机走来的时候，一就看到了凌娟。

很奇怪的是，明明过去这么多年，他和夏允风都大了，凌娟也老了很多，这一刻还是让他觉得熟悉，好像那年，他们从北城回来，凌娟喜喜的迎接，载他们回家吃顿寻常晚饭。

凌娟今天看着很神，琼州天气温和，她碎裙着米风衣，发也扎起来，很有几分当年的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