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节(3/3)

算是他的师父，他以后要好好孝敬叶疏白。

后来正大战起，自凡俗到修真界，四洲无一安宁，清剑宗弟上至太上老，至筑基期的弟，几乎个个都剑山斩卫。

那十多年里，清剑宗四位渡劫境太上老尽数陨落，掌门陨落，化神境的老峰主尽数陨落，修为再低些的更是死伤无数，整个宗门元气大伤。

那时候柳正虚已经成弱冠少年，开始为宗门主持事务，叶疏白也要走的那天，他形容萧索地立在山门，声音还带着少年人变声时的沙哑，郑重：“叶师叔，我等你回来。”

而当初那个面容稚的少年，现如今盘蜷瑟缩在地上，发着抖看他，像见了鬼似的。

其实柳正虚自己才更像鬼。

因冲击渡劫境失败，他上的灵力已经开始冲破溃散，肤枯皱得仿佛朽木树，上面萦绕着灰败的死气，而面容更是苍老得不像话，白发皑皑，形容枯槁，只有那两只凸来的偶尔转两，才些活气。

他直勾勾地盯着叶疏白，脸上似哭似笑，最后颤声喊了句：“叶师叔。”

这声音中饱万般复杂绪，有惊有悔，有惧有怕，这是压在他心几百年的那块石，现在终于砸落在前了。

叶疏白没说话，柳正虚哑声惶恐问一句：“东方师叔是您杀的？那欧师叔呢？”

都不用回答，他已经猜到了答案，睛一闭，认命地叹一声：“他们二人的仇你已经报了，那你这是来杀我的了。”

“不必我动手。”叶疏白平静地阐述事实：“你现在活不过两日了。”

听到这话的柳络因捂着嘴，不敢置信地慢慢在地，掩面泣不成声。

“都是报应。”柳正虚瑟缩在地上，似乎也认清了现实，睛亮了亮，好似突然又有了些力气，一字一句：“我虽没像他们那般趁你受伤对你动手，但是事后却替他们掩所有恶事，还帮着他们慢慢抹掉你的存在……”

他用枯瘦的手捂住脸，两行泪落：“我并不想害叶师叔，只是宗门当时只剩东方与欧两位师叔，修虽退，但我宗伤亡最为惨烈，其他大派早对我们虎视眈眈，若无渡劫者支撑，怕是要被蚕得一二净。”

“叶师叔看在祖父跟父亲的份上，原谅我可好？祖父素来疼你胜过疼我千百倍，为了教导你，都少有指导我剑术，父亲亦是照拂你，凡事皆以你为先，资源功法都是你挑剩的才有我的一份……你喊他们师父，喊他们大师兄，你可记得？”

“祖父为护四洲，被修斩去颅，父亲为护宗门，被修的毒虫蚕躯，他们临死前都让你助我守着宗门，你可记得？”

叶疏白中无波无澜，没因他的话起半怜悯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