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：错杀 上(2/2)

言羲抢过方旭手中的弓箭，对准了尽冬眉心，他神没有半犹豫，杀不杀尽冬对他无足轻重，尽冬同样视死如归、一派轻松，我想在尽冬心中只要能復活半夏，他愿倾尽所有，而他也相信即便没有自己，以我的行事会替他保住半夏，不仅因为半夏曾是青冥族大祭司，更因我是世上为数不多知晓半夏经歷之人，在公在私，我都不会让旁人伤害半夏。

朝云老沉默良久，神复杂，再开时声音略带哽咽：「你的对错我断不了，我只知尽冬罪无可恕。」

光芒消散，我再次睁，映中仍是拥有半夏容貌的朝云老，可我们已不再那不知名的白茫之地，我与朝云老相视时，角瞥见她后的建筑是猗桐的屋宇，而天空亦是人间夜，我们在猗桐一院落的中，我正兴起一丝回归人世的喜，赫然惊觉脚底踩着一座形似八卦盘的圆形阵，令人诧异的是上写着的与我族服饰上的类文字图形如一辙。

「……。」我咬着，默默了，无论我是对是错，都改变不了我们首要除去尽冬的仇恨。

言羲心思细腻，自然看尽冬不在乎己生死，于是他箭一转将其对准了我旁的朝云老，我方要阻止，尽冬却先我一步开。

在眾多士兵后，言羲越过数人站到了最前方与尽冬对峙，尽冬所言与言羲合谋一事再次浮现在我脑中，我不想相信言羲会相助我最恨之人，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，那怀疑似乎越来越烈，尤其在我见到他二人僵持不之际，那觉更加烈。

整绪后才接着：「我不想见她痛苦残，所以……送她一程。」

「小的劝王上冷静，他们二人在阵中乃是共生关係，一损俱损。」

这座阵……正是尽冬所拥有的冥术。

这座阵仿如日晷般缓慢绕行、绽放微光，我想起言羲曾告诉我那日言临起兵、我坠落参天塔时也现过一座圆阵将我救，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苍穹显灵，连我亦是信了这传言，如今朝云老活了过来、我们又阵中，我才明瞭原来救我的本不是苍穹。

共生！原来如此，方才我与朝云老不是去了冥界，而是意识重叠了，这座阵不单将我们的神相连、更连结了我俩的生命，所以朝云老才能在人世醒来，尽冬千里迢迢将我带到此，是因我是最能与朝云老契合之人吗？

「阵法已起，臣无力终止。」

纷杂的吵闹声传中、夹带着兵敲击的鏗鏘响动，我与朝云老不约而同望向声音来，院落尽冬手持剑与一个个试图突破的夏士兵拼死相搏，尽冬本是神殿暗卫、手自然尖，对付那些寻常士兵易如反掌，只见尽冬每挥一刀便有一人倒，他毅的背影诉说着誓以已阻挡千军万的决心。

尽冬抹了抹脸上的血，向言羲揖手：「王上安。」

设法釐清真相之际，我俩同时到前產生一大的引力，好似心脏随时要衝破膛跃外，忽然，我与朝云老不由自主地腾空往彼此飞速而去，正当我们惊恐地四目相接、以为一瞬将发生一场凄惨的撞击时，一白光遮盖了我们的视线，而我们也未如想像中碰撞在一块儿，刺光辉中，我只记得隐约看见朝云老穿越了我的躯……。

然，回到现实层面，我和朝云老尚不知在何方？又为何在此相见？若我们真已成了一缕冤魂，别说復仇，连这仅存的恨意都成了一场笑话。

言羲不多说废话，直言：「将锦尘还给本王，本王放你一条生路。」言羲神犀利、语气定，这不是易，是王的命令。

可惜，尽冬再决如铁亦挡不了数以百计的来者，以方旭为首、士兵们开始爬墙、试图避过尽冬院，尽冬挡的了这儿、挡不了那儿，顾此失彼，夏士兵终于突破了他、院中，尽冬不得已退守至我与朝云老前，我能嗅到他上的血腥，对他即便浑浴血亦要守住这座阵的用意，我已猜到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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