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魂 第11节(3/3)

素握着他的手腕只觉自己握住了一捧雪，冷得她一个寒颤。

但倪素没松手，将他扶到榻上，“你怎么……”

手指摸到冰冷且的一片，她的话音倏尔止住，垂才觉他藏在氅衣之，雪白的衣袖染了殷红的血迹，血珠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，脏了他瘦削苍白的手，修的指节蜷缩起来，以至于单薄的手背肌肤青微鼓。

无声昭示他此时正承受着什么。

倪素松手，看着自己掌中沾染的，属于他的血一化为漂浮的细碎莹尘，在烛火之间转瞬即逝，倪素意识到了什么，猛地抬：

“你帮我找兄，会让你自己受伤？”

第12章 临江仙（六）

“我的伤多是生前所受，你不必多想。”

衣冠之肌肤缓慢皲裂，满的刀伤剑痕洇他的衣衫，徐鹤雪尽力拢衣袖，不让她再看。

他没有血之躯，上的伤与所的血，其实都是魂受损的象表现，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带着满伤，淌殷红血，但其实那血，是他减损的魂火。

只要他在世动用术法，那么不论他生前还是死后所受之伤，都将成为严惩他的刑罚。

可这些，徐鹤雪并不愿对她讲。

“可是你帮我，的确会让自己很痛苦。”纵然他常是一副病弱之态，但倪素也能分得清他此时比之以往又是何形。

难怪，从虹桥之上到此间客栈，他走得很慢，比往常要慢许多。

“我虽通医术，却于你无用，”倪素蹲去，知他不愿让她碰，她只将双手放在床沿，“你告诉我，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？”

徐鹤雪垂着帘，看倪素趴在他的床沿，她后数盏灯烛同燃，明亮的光线为她的发髻镶上一层浅金的茸边。

“请你再一盏灯。”

他说。

“好。”倪素闻声立即起，回到桌前再添一盏灯烛，她放稳烛台回，见徐鹤雪一手扶着床，缓缓坐起。

他又在看窗外。

倪素顺着他的视线转，棂窗畔，丝线般的银光缠绕着一粒魂火。

“倪素。”

后传来他虚弱的声音：“找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