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一身金翠画不得(3/3)

现任审神者的连番质问，她无动于衷，甚至将话都夺了过去。

那并不是单纯的话术。

先天或后天的，是有人于此，一旦开，一举一动皆有意，一言一辞不容置喙。

更令人在意的是，她既然敢坦诚审神者的份，显然无论是恩怨陈年的付丧神，或是时政这个庞然大……在她面前，都已经不够看了。

久候数寄低，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咬了咬珠，不置可否。难得地，她转而明确地向付丧神了指令：“放了她，国广。”

至少她名义上的教养者是这么教育她的，他屡屡提及涉的主动权可以不在自己手上，节奏却不能不由自己掌控。尽她厌恶着且避免认同他的观，也不得不承认在人世故上，他是个天赋异禀的玩家。

他的教条向来是绝对而实用的，正如此时，山姥切国广不解其意，嗫嚅半晌，还是问了：“为什么？她想杀了你。”

竟是连敬称都忘了。

他藏在帽檐的锁住乌发红衣的nv人，显然那才是他认定的心怀不轨之人。

久候数寄方才也是这么以为的，现却不这么想了。她不打算为他解惑，语调毫无起伏地重复了自己的命令。

山姥切国广依言松开手，红叶却再不敢妄动。

不过，久候数寄并不关心后形。

她要的只是这片刻息，以缓解被贺茂沙罗隐隐压了一的不适。

一直以来不肯行差踏错的审神者，终究年方过二九。付丧神化形于兵刃，便是存世千年也欠了变通，还算好应对；田中、贺茂之属，自诩辈，也有意礼让。

仔细算来，她是破天荒一回独自面临此此景。就连她那个不负责任的教养者，也从不肯放她离。

真要说起来，便是安倍晴明严阵以待，她也不能占到半分便宜。

她就是吃准了他们都不忍拿她如何罢了。

对于自己相貌如何，久候数寄大致心中有数。那人说过，如果有朝一日她手无寸铁，那么貌，就是她最后的武装。

她向来有自知之明，不过，唯独这错了。

早已被琢磨毕尽的璞玉，还未发觉自己已然通过了玉雕师的考验。

她所短的只是经历，绝不是经验。

的慌，在替她包浆。

无论如何，久候数寄面上沉着至极。

她向来如此，哪怕面对面的涉一向令她张到胃酸翻搅，也不肯示人以弱。

起码，付丧神三番五次的试探，都没叫她半破绽。也不排除是付丧神并非人类的缘故，给她的迫远不如从前。

她真的以为自己了，不再是他人鼓掌间的玩。谁知一对上气势稍放的对象，便轻易被打回了原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