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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靖帝也陪笑：“儿却也不通古董鉴赏，明儿叫翰林院的王仲来仔细看看就明白了。”他中的王仲乃是太妃王氏的母家侄儿，听他提起，王氏自觉面上有光，却也不便接谦虚，只站在太后后，越发直了腰背。

逗得太后与皇帝都是一乐，太妃张氏与方氏便也凑趣说起各家侄幼时淘气。太后笑了一回，招手示意珍妃上前来，“近前就有一个呢，不说那些远的。”说着拍拍塌边，示意珍妃坐；珍妃哪里敢坐，笑：“老佛爷跟前有臣妾站着的地儿都是福气了。”

永靖帝不禁问：“是谁的手笔？”

太后也不她，只笑问：“瞻哥儿呢，今日倒没见他人？”这个“瞻哥儿”乃是永靖帝如今唯一的儿，五年前由珍妃所的，因孙儿辈少，太后疼得跟珠似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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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一齐转脸，见是永靖帝，珍妃一个跪请安。纯嫔也随着跪，几个太妃忙敛手后退，太后郎氏笑着摘老镜，说：“皇帝来了，也不叫他们禀一声儿，吓得我们娘儿们一！我算计着你还要一个时辰才过来呢！这是你十五叔家买的，了一万多银，说是韩滉的画儿，名字都辨认不了，说是给我上寿用的，怕假了，请我寻个行家鉴别。我只觉得好，哪里辨得来？”说着便笑。

永靖帝乍一屋，什么也看不清，良久才适应了。果见太后在西阁纱格里和几个女眷观赏字画。太妃王氏、张氏、方氏都在。王氏陪坐在侧，张、方二人陪侍后。珍妃姜氏对座，侧边是纯嫔赵氏，围着桌上一幅画看得神，竟都没有留心永靖帝来。永靖帝悄悄走近，隔着姜氏的肩向桌上看时，却是一幅《五图》。画中五从左至右一字排开，各状貌，姿态互异。一俯首吃草，一翘首前仰，一回首舐，一缓步前行，一在荆棵蹭。所用线条排比装饰却不落俗，笔力千钧。画图已经很旧，纸边发黄变得有些焦脆，卷轴却是新的，画儿左方题跋已漫患不清，上天地押着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图章，显见是一幅极为名贵的古画。

太后回拉住太妃王氏的手，笑：“你家外甥是个有本事的，皇帝来我这，十次里倒有八次要夸他的学问！”说得王氏笑逐颜开，偏还要自持着：“老佛爷您过誉了，我娘家那几个侄别的不通，倒是学了些致的淘气。那王仲的幼弟，今年开蒙，湖笔徽砚一概不要，缠着他祖父扭汤儿似得要个金丝蝈蝈笼……你说这可不是……”

歇中觉，这会是和几位老太妃、贵主儿赏字画儿玩呢！”一边说，一边挑帘，请永靖帝来，几个女给永靖帝解了上的大斗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