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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元的面却一直平静，“五年前……这么说来，当初我小产，也有你的功劳了……”

贾元盯着那黄丝绦，自然是明白其中意思，却有些不敢置信，害怕惶恐的绪反倒因为压抑了太久而忘记了。仿佛冥冥中，她就在等这一天，等了足足六年之久，她等得太累了。

碧玺忙来，一面从紫砂壶里倒茶端过来，一面说，“贵主儿，珍贵主儿来了，说是带了太后的话……”

这句话一，两人都是心照不宣了。

珍妃像是被刺了一那样瑟缩起来，她别开视线，喃喃：“当初我也怀了……我没有法，真的没有法……”

珍妃便独自走了来，碧玺看了一贾妃，也退去与姹紫一同守在门外。

“我病中蓬垢面，让妹妹见笑了。”贾元歪在靠枕上，绣着童戏桃绫样的双锦被搭到腰间，上披了一件兰的外裳，越发衬得面雪白，发乌黑。

“所以你就对我的孩手了是吗？”贾元冷笑，她的声音也很低，却是低低的咆哮，“我的骨血我的孩——生生从我腹中剜去，你竟然还能每日笑着喊我！你究竟有没有心！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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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事实摆在前，贾元也只好笑一笑，“请她来吧。”

不愿意让人守着想自己静一静的意思，此刻听得外面有声响，便咳嗽了一声。

“只凭我今夜要的事，迟早也要落得同一样场的——若是我知了，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……”橘红的烛光，珍妃的目光诡谲，“太后要一个人死，何必要等那么久，从五年就开始筹谋——她不是恨你，不是厌你，”她整个人往贾元脸上贴来，盯了不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，声音低得像是耳语，“为六之尊天之母的太后老佛爷——她忌惮你！”珍妃睛里闪烁着野狼一样的光，哪里还有跪在太后面前痛哭涕的弱模样。

“你不怕知了，落得跟我一样场吗？”

珍妃挨着她在床边坐了，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，笑着问：“我的好，你究竟是知了什么——让老佛爷这样的恨你。”她把那黄丝绦摆在了两人中间的锦被上。

贾元听了这句，接过茶捧在手里啜了一，就呆呆望着那茶盏不声了——这茶盏是由一非常罕见的叫木鱼石的空心石成，是当初老太妃送给她的，说是象征着如意吉祥，可护佑众生、辟邪消灾，佛力无边。可是今时今夜，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她了，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会是珍妃——皇后容妃纯嫔哪一个都好，哪怕是太后亲自来呢——只是怎么偏偏会是珍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