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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静……”阿音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带着一刚睡醒的懒洋洋之，“你的心快得像是擂鼓了……再快一，你就能把自己杀死了。”

又想到若是过了这个月，太果然被废，那她这个女史该何去何从？到时候，太后、皇后与周贵妃都有人了，小冯氏也了后，她呢？只有她还没有着落……忽然又想到在东平郡王府，安玥郡主拎着裙飞快地跑阁去，侍女们嚷着“里来消息啦”……那却会是什么消息？

若是圣祖爷持要她服侍皇太孙，即刻、上！不她的祖母是否重病！不她有什么由！那怎么办？那怎么办？

太重视……太重视这一举动会造成的后果，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以平常心来对待了！她攥了双拳，咬了，呼再呼……一切都是无用，她重生而来，背负了太多太多——如果第一次悖逆天命的举动就失败了，那该如何继续？

她这里浮想联翩，简直是一夜没睡好，第二日醒来，一照镜只觉满面憔悴，果然是思虑伤人，只这么一夜，她倒像是煎熬了两三天没合过的模样。碧玺与抱琴服侍着她梳洗装扮起来。

昨夜的暴雨将院里的草木树浇了个透饱，风将满园香从门窗隙送来，贾元了气，翻过又将这事换了一面来想。明日了殿，圣祖爷会怎么问？难免要问到贾母的病……这是对好了词的，倒也不怕他问。然后呢，然后大概是要问到忠孝难两全的事上……这个怎么回答，却的确该仔细思量思量。

待得晚间人都散了，她独个儿倒在床上，便觉得心里一片空茫茫的，倒像是一个人都在无边无际的雪地里一样，连光都变成了白的。她仔细咀嚼着圣祖爷要她自己去说的意思：这是皇帝固有的疑心？也是，偏偏她该皇太孙的女史，偏偏祖母就病重要侍疾，也的确有些蹊跷。若是皇上一意查起来……她回忆着桩桩件件，一时觉得皇帝日理万机，不会在这样细枝末节上费工夫；一时却又想着圣祖爷晚年行事每每人意料，也保不准就要当正经事追究起来……

这个念一起，她登时慌了起来。

车在平直的大上缓缓行驶，贾元忽得冒一个念，若是皇帝不许呢？！

这一日，原本照上谕，也是贾元为女史的日。她辞别了父母，坐上了驶往中的车。

迷迷糊糊间，贾元将手伸枕底，摸一朵珠来，握在手中细细得挲着。手指划过珠的端，那里缺了一粒珍珠而了细细的金丝，碰着肌肤一颤一颤的像是蝴蝶的须……不知那枚珍珠他有没有捡到？若是没有，倒白费了这一番苦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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