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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此时此刻，还有谁能救她？

“请贾女史留步。”清朗的男声如同天籁。

帐中气氛为之一凝。

秦太监示意小太监扶着她们三位回屏风后，免得当场丑。

贾元不相信病死之说，察克不尔——这是一个连枕边人都能得去手的狠角。

犷而豪，但是一双眯起的小睛显了他沉的一面，这样一个人为丈夫大概是不好相的。听闻他原本的王妃所族后来背叛了瓜尔鄂草原，在他击败了王妃落之后，他的王妃一夕暴毙。

然而如果她当真远嫁蒙古，皇上想来会待贾府更加优容。纵然嗣皇帝继位，就算当日贾府站错了位置，就算要清算——看在贾府了一个瓜尔鄂草原汗王妃的面上，也不好赶尽杀绝的。

每走一步，贾元都觉是离地狱更近了些。

贾元不敢置信得回首。

皇太孙缓缓从席间起。

他是这帐中除了皇帝之外，唯一一个一明黄的所在。当他坐着沉默观看时，就如同一尊俊的玉像；而当他笑着站起来，仿佛所有的光都凝聚在他上了。又或者他本是会发光的，像是日上午的太，温而不炙，温柔而不容置疑得笼罩着每一个人。

皇太孙从容得绕过几案，微昂了，缓缓解着颈间的衣领，中迤逦：“贾女史是皇玛法属意赐给孤的。只因去岁有人作祟，皇玛法这才暂缓了旨意。”他这样落落大方得讲起被囚一事，脸上看不丝毫困窘难堪之态。

这诡异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始作俑者。

那珠谢鲤怎么会知？从八王聚会到指婚尘埃落定，当真环环相扣，谢鲤得偿所愿，这份心思也的确太了些。

贾元尽量往好的地方去想，但是却控制不住里沉的觉。

吴女史和周女史都已经是一副要过去的样了。沂河两汗王都已经年且四十了，原本的王妃也都是从京都名门远嫁的女儿，不过十年，双双亡命。为一样的女孩嫁给万里之外苦寒之地的近四十岁男，这样的事，恐怕吴女史与周女史在此前丽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想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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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这样了？她重活一世，努力了这么多，以为终于有所改变，结果迎来了远嫁蒙古的命运？

贾元走在最后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上一样虚浮不踏实。

皇帝静默得看着，让人瞧不绪。

不她怎么积极得暗示自己，抚蒙远嫁的名门贵女，除了丈夫早死寡居归于故土的，自本朝起就没有一个活过三十五岁的。

察克不尔汗王眯着小睛在贾元与皇太孙之间逡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