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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，最后又变回更上一层楼的气愤。

廖姑姑舒缓：“女史客气了，不敢说指，只是我在太孙边一十三年，比寻常人更了解殿些。”她渐渐说得动容起来，“自去岁殿遭厄以来，自幼服侍殿的那些人十停里面有八停都没了，如今只剩我们几个老人了。世态炎凉，我和苏公公在外行走，有时也被位权重者责难……其实这又有什么呢，我是太孙殿的婢，苏公公是殿的才，为了殿我们就是粉碎骨都是甘愿的……”

贾元心神恍惚地转过屏风，过了一会儿，打开她的首饰盒，将另外一枚珊瑚红耳坠也放小木匣。

廖姑姑：“我也睡不着。”她叹了气，“像今日这样的时候，女史还是该劝着的。”

皇太孙本也大可以在今日当面还给她，然而面对面她难免要窘迫羞惭；放在木匣里，让廖姑姑转，却免了她的难堪。也许皇太孙并没有心思为她着想，很可能他本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如沐风的君……

“女史还没睡着么？”廖姑姑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贾元接过来。

贾元有些魂不守舍地回了营帐，抱着膝盖呆呆坐了一会儿，翻竹背篓，在案上展开纸张，沉心绪仔细记录起来。

一直到月明星稀，廖姑姑才回来。

贾元慢慢躺在毯上，很久都没有睡着。

贾元忙丢了笔，迎上去，只见廖姑姑双红红的，不禁心中一沉。中掉泪是大忌，在东呆了十数年的廖姑姑不可能不懂，那这是发生了什么，可是皇太孙伤势加重了？

廖姑姑盯着她打开匣，声音涩：“这是殿要我还给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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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元此刻也很后悔自责，听了廖姑姑的话，虽然她语气并不重，还是觉得嗓有些哽咽，她安静了一会儿才：“是我的不够，还请姑姑多教导指我。”

贾元小心地问：“殿……还好么？”

廖姑姑没有多问，跪到毯上开始铺被。

“哦……对不住，是我翻吵到您了么？”

看来此事背后还有蹊跷。

那日她曾对太孙说过，蒲柳之质不上他龙虎之；皇太孙便允诺此后随她志向。现在他将这枚耳坠还回来，大约是践诺之举。八王聚会那天，他着伤从察克不尔汗王手中赢来之，现在就这么轻巧地还到她手中。

廖姑姑见贾元盯着她睛看，偏了，从怀中掏一个小小的木匣递了过去。

廖姑姑叹了气，避而不谈，只：“女史忙了一天，早歇息了吧。”

贾元心中奇怪，难是小冯氏那方帕？可也不该还到她这里来啊。她将木匣上面的竹片开，却见那枚珊瑚红的耳坠静静躺在里面，不禁便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