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元(2/4)

“……我不小了家主……我上就满十六了，在草原上已经成家了！”

瞧这半大小兴致不，

她才问，立刻便被阿斯兰扯了袖：“你不准去。”

阿斯兰一时没多想，顺便：“……我们是十五成人，自己打一猎回来，就算成人，可以分家里的羊，和姑娘一起住。”见皇帝仍旧望着他，阿斯兰才反应过来：“中原二十岁才算成人，你在中原也二十岁。”

“……你说的，听一会就走……不能带阿努格。”

“可不是！我在这看了一整了，后这几个都是新角儿，但就这位穿得漂亮，啧，也不知庐宴得叫多少钱，我们这平小老百姓，还是等着达官贵人们享受完了再去看看新鲜。”

这才对嘛！皇帝笑眯眯地哄起少年来：“喏，到底那等堂里的终究不，我后面再请名戏班独给你一个人唱好么？”

“我知粉戏是什么……”待走过了一段路，阿斯兰才低声，“总之你不能去。”

“好啦，那我们就听听粉戏就走？”皇帝指尖挠了挠阿斯兰掌心，勾起一阵酥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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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层大船险些占满了河，底一层拉弹敲，上一层咿呀唱词，瞧着那扮西小王爷的便是来年楼力捧的新角儿了，一胡服扮相，梳了几条细辫，形灵动，俨然是个清致少年。

“小孩不适合这地方。”皇帝拍了拍他手背，“你若想听戏我倒能请正经戏班往你母亲府上唱。”自然了，唱的便都是大戏，粉戏是决计不会给小孩看的了。

“读书人嘛，就是那儿心气，我们是俗人，还被人嫌弃满铜臭咧。”这妇人说着来了劲，“就说红绡院，标榜清，应和官人娘的，牌老是些弱不禁风的书生，我们生意的，又免不了见见官人，哎哟，官人们那些琴棋书画我是欣赏不来，没劲，可算今年捧了个新角儿，那一，啧，更别说他还会唱粉戏，与一个扮女的清俊班搭伙，哎哟，谁能把持住呢！”

瞧了瞧，来的这条船正演的是倒数第二幕金殿赐婚。

纯生教赎了去，再不捧新角儿只怕公的彩收不够了。皇帝好笑，见那船上一阙词唱完了，也随手摘了支钗丢上甲板，与边妇人攀谈起来：“这位新郎君倒不曾见过，不知公预备何时捧了来。”

走了。

皇帝看了一阿斯兰。

小孩是不合适这场合。皇帝就要答应，没想到阿努格赶忙也抱着她手臂摇起来：“不行，我也要去嘛家主……”

早知不给他寻待诏读书了，这多没意思。皇帝便笑：“次偷溜来不带你了你也没晓得去么不是。”

阿努格微微睁大睛，转而又垂帘，轻声：“……好。”

走了。

皇帝腹诽她偷偷去谁能拦得住，总之脚和钱都在她自己上，面上却还是笑：“好好，不会让这些东西污你睛的，我的小狮。”

那妇人这才发觉阿斯兰，于是叹一气，瞧了皇帝一，神中颇为怜悯：“妹妹啊……这个……你家这个郎君也着……”说着还拍了拍皇帝手臂，摇叹气地走了。

“你……！”阿斯兰气闷。她私里是很有些蛮不讲理，既然是这么说了，显见着是铁了心要去见识一回的。如里那些没用的男，多半是“陛行事我等不宜多问”，还要一副面姿态来，最后放着她逍遥自在。

皇帝端详她几只觉好笑：“娘这气派还自称平呀，这可得羞煞许多读书人了。”这人通皆是时新样式，虽有些堆迭之嫌，却是实实在在的豪富之气。约莫不是官宦人家多少也是家底殷实之人。时读书科举的许多清贫士人，便喜受了富商大贾之资，来日作其朝中助力。

“你这么说只是不会带我去的意思。”阿斯兰剜了皇帝一，“我听得懂……我、那些地方不正经，你不该去。”

皇帝一听也来了劲：“这郎君作何称呼？”

皇帝看这一边一个的，也只好睁睁看着那妇人先行跟船赏灯去，带着两个拖油瓶沿着河岸边缓行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