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2/3)

焦虑恐慌的女没有回答，与之相对的是和尚与女所的这个空间突然倒映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。

和尚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是“僧”。

女并未回答，只是想逃。和尚便意识地手拦了女，问她：“施主为何要逃？”

左边是踩上去没有实的僧路。右边是从来没有走过，每走一步都会觉得别扭的陌生路。两条路摆在面前，选熟悉的路总归是稳妥一些。再说，多走走僧路说指不定就能找回自己属于佛法僧的那颗心了不是么？

女上的飞天外壳随即化。那没有活气息的漫天神佛也消灭殆尽。和尚恍然了悟：自己不想看幻影虚像，所以这些幻影虚像便全都消失了。

但事到如今，让他选择以“僧”之外的份去走别的路，他又光是想想就觉得格格不。

于是和尚再问：“施主所求为何？”

作其他人发现自己失了忆，只怕不恐慌也得惶恐。他倒好，明明对周遭一无所知，却还能心平气和心无外地打坐诵经。而经文这东西就像是刻在了他的魂魄里，他不用刻意去思考回想，只要张开嘴经文就会擅自从他的嘴里冒来。

这些画面里有女从剑修手死里逃生，有女看见漫天大火，有女穿过衣冠冢爬上山崖，有女立于崖边竖起中指声咆哮，还有女从万仞绝上纵

和尚就像一个旁观者在客观地指导着自己行动，并为自己的行动打分。于是他很快就明白了，现在的他只是顺着僧人的惯在模仿僧人行动。

他并不是真的拥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。

所以和尚问披着飞天外壳的女：“你……这位施主，你是何人？”

他不能理解自己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态选择了去“僧”。

他只会平静地为小狐念上几遍往生咒，再挖个坑让它叶落归回归大地。仅此而已。

如果是僧人，必定会崇拜佛祖、祈求佛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而化自己吧。所以和尚捡来木料、找来香草，打算雕一尊木佛来以烟火供奉。

问题在于，和尚也仅仅是“知”自己是一名僧人。他在“僧”这个份上找不到实，也找不到归属。

证据就是他救的那只小狐。

他害怕自己一直这么平静。

虽然他为救小狐了很多，但就算他门一趟回来发现那只与他日夜相伴、会用尾轻轻缠着他的手臂撒的小狐已经死去他也不会伤心。

她是他的使命，纵然他记不起自己的过去，但他的未来一定是与她联系在一起的。

和尚是这么想的，因此这些天他一直在用僧人的方式、或者说是他认为僧人应该有的生活方式生活着，试图去一名合格的僧人。

无论是打坐诵经还是雕佛造香和尚都得很顺手。但和尚想要找回的觉一次都没有浮现过。

他分明没有恶意。

和尚厌恶这份平静。

和尚与女素不相识，但看到女的那个瞬间，和尚就知他一定是为了她而生的。

诚然和尚明白自己是少年家，家是为了救人救世。可他一个前尘尽忘的人哪里能会一个心怀大愿的少年人的想法？

不是和尚没有耐，这么几天的蹉跎就足以让他心焦气躁。实际上他的心平和如，本不起波纹。然而正是这死般的平静让和尚多了一分真实的迫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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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自己真正关心的东西，人是没有办法保持死般的冷静的。越是能客观地审视自己，就越发说明人没有投。

如果是僧人，必定会日夜修习，钻研佛理吧。所以和尚每日都会早起晚睡地打坐诵经。

——他中的离群飞天既是飞天，也不是飞天。这个飞天上有着奇异的频闪，每次频闪他都能从飞天的上看到一个陌生女的影。

在看到离群的飞天从漫天神佛中向自己飞来的那一刻，和尚萌生一奇特的觉。